时空依旧凝滞,唯有风偶尔撩动欢愉白金色长裙的裙摆。
“他已经下线了,时间怎么还不恢复流动?”
欢愉轻轻将面具放在膝头,手指抚过裙摆的褶皱,嗓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没什么,换衣服总得让时间停下来吧?毕竟,真正的优雅需要专注。”
“你是谁?”晨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她抬起眼,唇边漾开一抹浅淡而复杂的笑意,那笑意未达眼底:“一个乐子罢了......或许,也是一个即将感到无聊的观众。”
......
酒德麻衣眨了眨眼,刚才一瞬间的恍惚让她微微蹙眉,随即看到晨已经站起身。
“老板?你还在——”
“已经聊完了。”
晨语气平淡,将空咖啡杯精准地投进几步外的垃圾桶,塑料杯身还残留着一点未化的冰霜。
“看来你同意了。”麻衣抱臂倚在长椅靠背上,语气笃定。
“从哪看出来的?”
“你要是不同意,现在早就开始用你那能把死人吵活的嘴皮子疯狂吐槽了,”酒德麻衣拿起那杯拿铁,啜饮一口,略显诧异,“嗯?你居然没像上次一样,故意给我加两勺糖恶作剧?”
“你喜欢加两勺奶,无糖。”
晨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用指尖弹了一下还在小口啃热狗的默颜的额头,示意她擦嘴,“走了,回酒店。”
通讯频道里,苏恩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笑意:“长腿,他连你口味偏好都记住了哦,真上心。”
“确实令人意外。”
麻衣望着晨的背影,将剩余的拿铁一饮而尽,走到垃圾桶边,鬼使神差地伸手翻出了晨刚扔掉的杯子,指尖触及冰冷的杯壁。
“在关心人这种细节上,没几个能比他更细致。”
“喂!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翻垃圾桶的特殊癖好了?!快住手!”耳麦里传来苏恩曦不敢置信的惊呼。
“薯片,”麻衣盯着杯沿那个清晰且形状完美的唇印,声音带着一丝困惑,“他.....平时有涂口红或者唇膏的习惯吗?”
“......没有。至少我们掌握的资料里,从没有过。”苏恩曦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
回酒店的路上,默颜蹦蹦跳跳地跟在晨身边,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
“哥,刚才那杯咖啡好喝吗?”
“还行,就是冰加太多了,牙齿都快受不了。”晨揉了揉腮帮子,仿佛寒意还在。
“那.....那个穿白裙子、还换了双银色高跟鞋的姐姐,好看吗?”默颜仰起脸,大眼睛扑闪着,语气天真无邪。
“好看。”晨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随即猛地刹住脚步。
两人的身影在酒店华丽的旋转门前同时定格。
晨僵硬地转过头,对上默颜脸上那无比“核善”的笑容,背后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你看得见?不对......你刚才不是应该被时空凝固定住了吗?”
“我好像从来没详细说过吧?哥,我很特殊的哟~”默颜踮起脚尖,小手轻轻搭上晨的手臂,声音甜得发腻,“可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混血种呢~所以,不要被那些来路不明的坏女人骗了哦~”她的手指悄悄用力,指甲隔着布料陷进晨的皮肤里。
“人小鬼大,小孩子别瞎掺和大人的事。”
晨深吸一口气,一把将这个小醋坛子捞起来,稳稳地公主抱在怀里,无视她的扑腾,大步流星地走向酒店的电梯,“我想起来了,你今天下午还有一节炼金术通识课没上,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学院补课!”
“啊——哥你耍赖!怎么这样?!”默颜的抗议声在大厅荡。
不远处的路灯顶端,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欢愉慵懒地晃荡着双腿,精致的银色高跟鞋半挂在她白皙的脚上,摇摇欲坠。
她望着晨远去的方向,低声自语:
“太甜了.....糖加得真多,腻得发慌。”
那疲惫慵懒的嗓音逐渐被一种冰冷、狂妄的语调取代,猩红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暴戾。
她仰头望向蔚蓝晴空,病态的笑容在嘴角绽开,伴随着一句轻不可闻却充满毁灭意志的低语:“碍眼.....死吧。”
霎时间,远在天穹之上,一颗眼珠被未知力量撕裂,瞬间爆开一团刺目的火光。
芝加哥气象局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大量太空垃圾异常坠入大气层的紧急通知——预报员们困惑地更新了预报:今晚,预计将有一场突如其来的、短暂的“流星雨”。
“谁允许你窥探我了?废物。”
欢愉仿佛在对着空气训斥,旋即,她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重新将面具覆盖在脸上,遮住了所有表情,“算了,无趣。该去找点.....真正的大乐子了~” 身影如同融化的蜡像,悄然消失在光影之中。
......
楚子航将一份还冒着热气、表皮烤得金黄酥脆的秘制烤鸡放在晨的面前,浓郁香料的气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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