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轰鸣声震彻大地,火箭尾部喷出炽热的火焰,缓缓升空。加速度把明溪压在座位上,可她嘴角却带着笑。
不合时宜的她突然想起了原世界的一首歌,再见了妈妈,我今晚就要去远航……
全国各地,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工厂停工,学校停课,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那个划破天际的光点。
“是李明溪院士!她上太空了!”
“我的天,她都快四十了,还敢上太空?”
“你懂什么,这叫为国争光!”
街头巷尾,人们激动地议论着。
而在某个偏远小县城的破旧平房里,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男人,也呆呆地看着那台黑白电视。
是刘建国。
他今年也四十多了,可看起来像六十岁。转业后过得一直不好,工作不顺,家庭不和。
王雅娟几年前跟他离了婚,带着儿子走了。女儿玲玲嫁到了外地,很少回来。偶尔通个电话,也是匆匆几句就挂断。
老家的儿子刘强军,刚专业那会,他原本动过接过来的念头。可刚一提,王雅娟就闹得天翻地覆,也只能算了。
后来工作越来越不顺,明里暗里受人排挤。
他隐约感觉到,这背后有前妻的影子。不,如今该叫李明溪院士了。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随便一句话,就够他受一辈子。
因为这个,他连带着对那个儿子也喜欢不起来了。
他便再没管过刘强军,也没往老家联系过。
老娘倒是带着人来找过他一次,看见他住着破平房,吃着粗茶淡饭,柜子里翻不出几个钱,住了两天就骂骂咧咧地走了,之后再没音信。
至于刘强军——这孩子比上辈子还惨。
上辈子好歹还有个亲娘,那个叫李大丫的女人,无怨无悔地给他当牛做马,省下口粮喂他,挨打受骂护他,到死都惦记着他。可这辈子呢?
爹不疼,娘不要,奶奶算计完也就扔一边。
没人替他张罗婚事,没人教他做人道理,在刘家那个泥潭里糊里糊涂地混了一辈子,到死都是个老光棍。
他恨爹的薄情,恨娘的狠心,恨这世上所有人。
可他不知道,他恨的那个娘,早已不是那个给他奉献一辈子,最后被他赶出家门惨死的亲娘。
而他的恨,他的怨,他的不甘,都只能烂在刘家那间破土房里,随着他的死去,悄无声息地消散在风中。
刘建国现在一个人住,靠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
电视是二手货,雪花很大,可他还是看清了——火箭升空,那个熟悉的名字在屏幕上滚动。
李明溪。
他的前妻,如今要上月亮了。
刘建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眼泪毫无征兆地滚下来,混着脸上的皱纹,流进嘴角,咸涩得发苦。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瘦弱的女人在灶台前忙碌,那个被他嫌弃粗俗的女人,那个被他用五百块钱打发的女人……
如果当初没有离婚……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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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嫦娥一号”飞船成功进入环月轨道。
明溪透过舷窗,看到了那个银白色的星球。坑坑洼洼的表面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美丽而神秘。
她调整通讯设备,地面控制中心传来了清晰的声音:“明溪院士,感觉怎么样?”
“很好。”明溪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激动,“我看到月亮了。”
她顿了顿,轻声说:“很美。”
控制中心里,所有人都红了眼眶。大领导握着话筒,声音有些哽咽:“明溪同志,你……你为国家立了大功!全国人民都以你为荣!”
明溪笑了:“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她在月球轨道上待了七天,进行了多项科学实验,拍摄了大量照片和数据。
返航那天,全国人民守在电视机前,看着她乘坐的返回舱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最后稳稳落在内蒙古草原上。
舱门打开,明溪自己走了出来。虽然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可她站得很稳。
阳光照在她脸上,那张不再年轻却依然美丽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这一刻,被相机定格,登上了全世界报纸的头版。
中国有了自己的航天英雄,而且是位女科学家,是位年近四十却依然敢上太空的勇士。
国际社会一片哗然。西方媒体惊呼:“中国科技已经走到了我们前面!”各国发来贺电,请求合作的声音络绎不绝。
而在国内,明溪成了真正的传奇。
孩子们作文里写“我的理想是成为李明溪院士那样的人”,女学生们把她当作偶像,科研人员把她当作标杆。
她没有停留太久。从太空回来后,休息了三个月,又回到了实验室。
“老师,您都上过月亮了,还这么拼啊?”学生心疼地问。
明溪正在看一份新材料的研究报告,头也不抬:“上过月亮怎么了?还有火星呢,还有更远的星球呢。科学没有尽头,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窗外,阳光正好。
她的征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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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在系统空间里缓了整整两天。
上一世活到七十多岁,饶是她经历丰富,也需要点时间沉淀沉淀。
刚把那些记忆整理好,淼淼就兴冲冲地飘过来了。
“宿主宿主!好消息!”光团子在空中兴奋地转圈,“我给你抢了个好任务!这次特别简单,对你来说小菜一碟!而且积分给得高——原主越满意,积分越高!”
明溪从躺椅上坐起来,挑了挑眉:“说说看。”
“现代世界,普通背景。原主就是个被婚姻坑惨了的年轻姑娘,任务很简单:帮她逃离火坑,重新开始。”淼淼把任务详情调出来,“你看看,这种任务对你来说不是手到擒来?”
明溪扫了一眼,确实。比起上辈子搞科研造火箭,这种任务简直像度假。
“行,接了。”她干脆利落,“速战速决。”
再睁眼时,天还没亮。
明溪躺在一张双人床上,身旁传来男人沉重的鼾声。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烟酒混合的怪味,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门缝里透进一丝走廊的光。
她闭着眼,迅速接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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