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那含怒一击,禅杖带起的恶风几乎将空气都撕裂!这一杖若砸实了,莫说是黑甲,便是铁砧也要砸出个坑来!
那正欲二次撞门的黑甲头目显然也察觉到了身后那恐怖的风压与杀意,撞门的动作硬生生止住!生死关头,他展现出惊人的应变,竟不回头,只是将全身力气灌注于双腿,猛地向前一蹬,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前扑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禅杖的主要着力点。
“轰!!!”
禅杖重重砸在石牢铁门旁的岩壁上,碎石迸溅,烟尘弥漫,竟将那坚硬的山岩砸出一个浅坑!铁门虽未被直接击中,但剧烈的震荡让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框边缘更是崩落数块石头。
那头目虽避开了致命一击,但禅杖的余势仍扫中了他的后背侧甲,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口中溢出一缕鲜血,显然内腑已受震荡。但他极为悍勇,竟顺势一个翻滚,手中那柄奇形弯刀向后挥出,一道乌光直扫鲁智深下盘,意图阻其追击。
鲁智深一杖砸空,砸在石壁上震得手臂发麻,又见这厮如此滑溜,更是怒火中烧,禅杖一摆,便要将这倒地妖人砸成肉泥。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异变再生!
那被鲁智深震倒的黑甲头目,在挥刀逼退鲁智深半步的同时,另一只手竟从腰间摸出一个拳头大小、乌黑发亮的圆球,猛地砸向鲁智深与燕青等人之间的地面!
“小心暗器!” 燕青眼尖,立刻示警,同时身形暴退。
那黑球落地,“噗”的一声轻响,并未爆炸,却瞬间爆开一大团浓稠如墨、带着刺鼻辛辣气味的黑烟!这黑烟扩散极快,顷刻间便将石牢门口一小片区域笼罩,伸手不见五指,更兼那辛辣气味刺眼呛鼻,令人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鲁智深首当其冲,被那黑烟喷了个正着,顿时眼前一黑,双目刺痛,怒吼道:“直娘贼!使这等下三滥手段!” 他不敢大意,连忙挥舞禅杖护住周身,屏住呼吸向后退去。
燕青等人也被黑烟阻隔,视线和呼吸受扰,攻势不由得一滞。
“夺门!” 黑烟中,传来那受伤头目嘶哑却坚决的命令。
其他黑甲兵显然早有准备或是训练有素,在黑烟爆开的瞬间便已掩住口鼻,或戴着面罩,此刻闻令,立刻有两人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已然松动、门框破损的石牢铁门,用肩膀合力猛撞!
“哐!哐!”
本就遭受鲁智深一击震荡的铁门,在这蓄力猛撞之下,那并不十分粗壮的门栓终于发出断裂的脆响,整扇铁门向内轰然洞开!
“成了!进去拿人!” 黑烟中,头目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一名黑甲兵立刻闪身冲入牢内。
牢中的宋江,先是被那惊天动地的砸墙巨响和骤然弥漫的刺鼻黑烟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角落如同待宰的羔羊。紧接着便看到牢门被撞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如同魔神般闯入,那双幽绿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瞬间锁定了他。
“宋头领,奉上尊之命,特来相救!快走!” 那黑甲兵声音沉闷,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上前一把将瘫软的宋江如同拎小鸡般拽起。
宋江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思考能力,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拖起,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忙不迭地跟着那黑甲兵向外冲去,口中兀自胡乱喊着:“救我!快救我出去!”
“拦住他们!” 燕青的声音穿透黑烟传来,他已凭着听风辨位,手中暗器连发,射向牢门方向。
鲁智深也怒吼着,凭感觉舞动禅杖向烟雾中搅动,试图阻挡。
但黑烟严重干扰了视线和判断。那受伤的头目显然不惜代价,亲自带着两名黑甲兵死死堵在牢门外狭窄的通道口,拼着受伤,硬扛燕青的暗器和鲁智深盲目的杖风,为同伴带出宋江争取时间。
“撤!” 眼见宋江已被带出牢门,汇入接应的队伍,那头目厉喝一声,剩下的黑甲兵且战且退,同时又有两人掷出同样的黑烟球,更加浓密的烟雾爆开,彻底遮蔽了这片区域。
“咳咳……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鲁智深暴跳如雷,不顾双眼刺痛,就要往烟雾里冲。
“大师且慢!谨防埋伏和毒烟!” 燕青急忙拦住。他心思缜密,对方计划周详,手段诡异,这烟雾未必无毒,盲目追击恐中奸计。
就这么一耽搁,黑烟渐渐被山风吹散些许。只见石牢门外一片狼藉,倒着几名隐麟队员和一两具黑甲兵的尸体,而宋江和那伙劫牢的黑甲精锐,已然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凌乱的血迹和通往北面山壁那处新塌陷洞口的痕迹,显示着他们撤退的方向。
“追!” 燕青眼神冰冷,率先向那洞口追去,鲁智深怒吼着紧随其后。
然而,当他们追到那处显然经过精心伪装、此刻已暴露的密道入口时,只闻到里面残留的刺鼻气味和看到地上零星的血迹。密道内部曲折幽深,不知通往何处,更不知有无其他机关埋伏。燕青心知穷寇莫追入险地,尤其对方可能留有断后之人,只得恨恨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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