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巨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以完美的几何形态开始重组。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个困扰团队三周的算法瓶颈,终于被找到了突破点。
“老公,你又……人家好爽!”李婧桐娇声说,她的手臂从背后环上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畔。她刚刚结束一次视频会议,身上的职业套装还没换下,高定的浅灰色西装外套被她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必须的!”叶巨坏笑着回,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她的香水味是雨后青草混合着某种稀有木质的气息,独特而克制,与她在拍卖会上那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公我好爱你!”李婧桐又声音很酥麻地说,手指却已伸向他的电脑屏幕,准确地点开一个隐藏文件夹,“这个模型预测准确率提升了多少?”
“婧桐我也好爱你!”叶巨搂着全身酥软千娇百媚的她回,同时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代码,“97.2%,比预期高了2.3个百分点。下个月的行业峰会,这个算法会成为焦点。”
他低头在她颈间落下一吻,而她已完全换了一副神色,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眼中闪着与刚才全然不同的锐利光芒。
两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却已进入工作状态。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亲密与理智,欲望与计算,完美地融为一体。
楼下的拍卖会传来一阵骚动,一件明永乐年间的青花梅瓶刚刚以九千八百万的价格成交。这栋别墅的三楼是他们私人的工作区兼生活区,隔音极好,但拍卖会现场的实时监控画面在侧屏上无声播放着。
“第三件拍品是那幅唐寅的扇面?”李婧桐问,目光没有从算法模型上移开。
“嗯。张家的人在竞价,但应该争不过你安排的那个日本买家。”叶巨调整了一下模型参数,“他会在最后三秒放弃,让价格停在预估的临界点上。”
“很好。”李婧桐满意地点头,终于从他腿上站起来,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单一麦芽威士忌,“那件梅瓶的真实成交价比我们预估的低了4%,说明模型的市场情绪参数需要调整。”
叶巨接过酒杯,两人轻轻碰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这不是庆祝,而是又一次精准预测后的例行确认。
“生物科技基金那边的数据过来了吗?”李婧桐问,已走到自己的工作站前,三块曲面屏同时亮起。
“半小时前。三十二家目标公司,八家通过了初步筛选。”叶巨将数据流推送到她的主屏,“不过最有意思的不是这个。”
他调出一个加密文件,需要两人的生物特征同时验证才能打开。李婧桐将手指按在感应区,同时进行虹膜扫描。
文件展开,标题赫然写着:“‘涅盘’项目:算法辅助的人类认知增强初步可行性报告”。
叶巨经常把握微时间思考。
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即使是在拍卖会竞价最激烈的间隙,他的大脑总会自动分配出0.3%到0.7%的算力,进行后台运算。这不是刻意的训练结果,而是一种天赋——或者说,是一种代价。
十五年前,当他还是麻省理工学院脑科学实验室的一名助理研究员时,一次实验事故改变了他的大脑结构。强电磁场与特定频率的声波共振,意外激活了他大脑中97%通常处于休眠状态的神经元连接。恢复意识后,他发现自己的思维速度和信息处理能力提升了近四十倍,但代价是失去了体验强烈情绪的能力。
喜悦、悲伤、愤怒、恐惧——这些对他人来说鲜明强烈的感受,在他这里都被稀释成了模糊的背景色。他能够识别情绪,分析情绪,模拟情绪,但无法真正“感受”它们。就像一个色盲学习色彩理论,能够精确描述波长和频率,却永远不知道红色究竟是什么样子。
然而,与李婧桐的相遇是个意外。
三年前香港苏富比的秋拍夜场,一件宋代官窑笔洗的竞价进入白热化。叶巨坐在二楼的VIP包厢,通过自建的算法模型预测每一次出价。而李婧桐,那个穿着酒红色旗袍、姿态慵懒地举牌的女子,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打破他的预测。
那不是随机的偏离,而是有意的、优雅的干扰。她在和他的算法玩游戏,而且玩得很开心。
拍卖会结束后,她在走廊拦住他:“你的模型在预测我,对不对?”
她的直接让他措手不及。更让他震惊的是,当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时,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悸动——不是情绪,而是某种更原始的生物电流反应,穿透了他层层算法过滤的理性屏障。
“你的算法很厉害,但有个漏洞。”她凑近他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它假设所有参与者都是理性的效用最大化者。但亲爱的,女人从来不是理性的。”
一周后,他们在太平山顶的餐厅再次“偶遇”。三个月后,他们结婚了。业界对此有诸多猜测——李氏家族的千金,华尔街最年轻的女性对冲基金经理,怎么会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算法专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