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门的海面,被两抹狰狞的黑影划破。
清晨的雾霭还没散尽,两艘崭新的外籍炮艇就破开浪头驶来,船身比之前的更宽更大,甲板上的主炮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像巨兽张开的獠牙,船舷上的外籍人员荷枪实弹,眼神凶狠得能吃人。
码头上的外籍势力立刻沸腾起来,松本队长亲自带着人在码头迎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对着炮艇上的外籍负责人连连鞠躬。
这是从宁波调来的增援——两艘乙型炮艇,配备了更大口径的火炮,还有一个满编的步兵小组,足足五十人,个个背着制式步枪,腰间挂着投掷武器,身上的制服笔挺,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
炮艇靠岸时,巨大的船身撞得码头微微震颤,甲板上的外籍人员有序地跳下船,脚步声整齐划一,像重锤敲在青石板上,震得人心头发紧。
松本君,奉命增援,协助你清剿东极岛的抵抗分子。为首的外籍负责人佐藤校官拍了拍松本的肩膀,语气傲慢,听说你连一个小小的东极岛都拿不下来,还让他们搅乱了运输线?
松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着头道:佐藤校官,东极岛的林海狡猾得很,暗礁道复杂,之前的试探没能成功。现在有了你的增援,咱们一定能一举拿下东极岛!
佐藤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码头的哨楼,又望向远处的海面:小小的海岛,能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等我部署好,三天之内,必让东极岛化为焦土。
外籍增兵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到了虞沧浪的耳朵里。
他刚被松本暂时释放,虽然盐船还被扣押,但人身自由已经恢复,只是行动依旧受到外籍势力监视。得知外籍方调来了两艘炮艇和一个步兵小组,他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狂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些日子,他看着林海的势力越来越大,盐票暗市覆盖了越来越多的岛屿,心里的嫉妒和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知道,只要林海活着,他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只有借外籍势力的手除掉林海,毁掉东极岛,他才能重新夺回舟山运输线的控制权。
机会来了。虞沧浪喃喃自语,立刻换上一身干净的绸缎衫,提着一坛上好的清酒,急匆匆地赶往外籍营房。
营房里,佐藤和松本正在研究东极岛的地图,桌子上摆着哨楼测绘图的复制品——那是之前虞沧浪偷偷让人画的,虽然不如林海的精准,却也大致标出了东极岛的海岸线和暗礁分布。
佐藤校官,松本长官!虞沧浪推门而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手里的酒坛递了上去,听说长官们来了增援,我特意来道贺,这坛清酒,是我珍藏多年的佳酿,请长官们尝尝。
佐藤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松本则接过酒坛,打开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
虞先生,你来有什么事?松本一边倒酒,一边问道,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虞沧浪凑近地图,指着东极岛的位置,压低声音道:长官们,我是来给你们送消息的。林海那小子在东极岛搞了些防御工事,挖了战壕,埋了木桩,看着唬人,其实就是纸糊的,不堪一击!
佐藤来了兴趣,抬眼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是纸糊的?
我之前派了心腹去东极岛打探过。虞沧浪谎话张口就来,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们挖的战壕又浅又窄,稍微一炸就塌;埋的木桩都是普通的松木,没涂桐油,泡在海水里早就烂了一半;所谓的火炮,都是些缴获的旧家伙,威力小得很,根本挡不住长官的炮艇。
他顿了顿,又添了把火:林海那小子就是个毛头小子,只会耍些小聪明,靠着暗礁道逞能。现在长官们有两艘新炮艇,还有一个步兵小组,只要从正面强攻,炸开暗礁道,东极岛就是囊中之物!
松本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可东极岛的暗礁道确实复杂,之前我们的汽艇就撞过礁。
那是因为之前长官们不熟悉航道!虞沧浪立刻反驳,我这里有东极岛暗礁道的详细分布图,标注了所有浅滩和暗礁的位置,只要长官们按图行驶,就能避开暗礁,直接冲到东极岛码头!
他说着,从袖筒里掏出一张画得密密麻麻的图纸,递到佐藤面前。这张图纸是他根据记忆和渔户的口述画的,虽然有不少错误,却足以蛊惑急于立功的佐藤。
佐藤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他刚从宁波调来,急于立下表现,好向上级邀功请赏,东极岛这个小目标,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虞先生,你说的是真的?佐藤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千真万确!虞沧浪拍着胸脯保证,我愿意亲自带路,给长官们指引航道,只要拿下东极岛,林海那小子的盐票暗市、特制盐作坊,还有岛上的粮食和物资,都归长官们所有,我只求长官们能让我跟着喝点汤,夺回属于我的运输线。
松本也有些意动,他之前被林海多次应对,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现在有了增援,又有虞沧浪带路,确实是拿下东极岛的好机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