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大厅的红木长桌旁,烟气缭绕。
林海穿着绸缎长衫,坐在虞沧浪下手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两侧坐着敌方商会的核心成员,眼神各异,有审视,有嘲讽,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这位就是虞老板的女婿,林海?坐在主位的敌方副官开口,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听说以前是打鱼的?
话音刚落,右侧一个光头男人就嗤笑出声:打鱼的也能进商会?还分管渔业贸易,虞老板这是没人可用了?
是王秃子,敌方的死忠,负责渔业收购,之前就仗着敌方撑腰,在沈家门作威作福。
林海抬眼,目光直刺王秃子:王管事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秃子往地上啐了口痰,就是觉得,商会是做大事的地方,不是渔船码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你一个渔民出身的,懂什么贸易?怕是连账本都看不懂,到时候把敌方的生意搞砸了,谁担得起责任?
其他几个商会成员也跟着附和,笑声里满是嘲讽。
虞沧浪脸色微变,刚要开口打圆场,就被林海抬手拦住。
渔民出身怎么了?林海猛地一拍桌子,茶杯一声弹起,茶水溅了王秃子一身。
王秃子瞬间炸毛,猛地站起身:你他娘的敢泼我?
坐下!林海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锐利如刀,这里是商会,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俯身逼近王秃子,指尖戳在桌案上: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在商会里,只看本事。
谁能让鱼获多卖三成,谁才有资格说话。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响,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敌方副官挑眉:哦?林海君有办法让鱼获多卖三成?
当然。林海直起身,目光扫过众人,现在鱼获收购价被敌方压得极低,运输路线又单一,大部分鱼获要么烂在码头,要么被敌方低价收走,商贩们赚不到钱,渔户们也没积极性。
我有三条隐秘航道,能避开敌方的层层盘剥,直接对接内陆的大商贩,收购价能提高两成。
再把鱼获分级,鲜鱼、腌鱼、鱼干分开定价,鲜鱼走高端渠道,腌鱼和鱼干走内陆乡镇,溢价空间至少一成。
两者相加,多卖三成不是问题。
众人脸上的嘲讽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怀疑。
负责运输调度的张胖子搓着手,眼里满是贪婪:林副会长,你说的是真的?真能多卖三成?
当然。林海点头,我已经让手下联系好了内陆的商贩,只要路线打通,下周就能启动。
至于账本,他拿起桌上的账本,随手翻了翻,这点小账,还难不倒我。
他指着账本上的一处错误:这里的运输成本算高了两成,明显是有人中饱私囊。还有这里,鱼获的损耗率报高了三成,怕是被某些人私下倒卖了吧?
账本是王秃子负责的,他脸色瞬间惨白,眼神慌乱:你……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查一下就知道。林海把账本扔在桌上,敌方要的是利益,谁能给他们带来更多好处,他们就信谁。
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拿出真凭实据,让鱼获多赚钱。要是没本事,就闭上嘴,好好听着。
敌方副官的眼神变了,他盯着林海,眼里满是审视:林海君,你说的方案,多久能看到成效?
一周。林海毫不犹豫,一周之内,我让鱼获的销售额提升三成,要是做不到,我自愿辞去副会长的职位,任凭敌方处置。
好!我信你一次!敌方副官拍板,从今天起,渔业贸易的事,全听林海君的,任何人不得干涉!
王秃子还想说什么,被敌方副官一个眼神制止,只能愤愤地坐下,心里却满是不甘和怨恨。
张胖子立刻换上谄媚的笑:林副会长,以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运输调度的事,你尽管吩咐!
负责财务记账的李老头也点点头:林副会长,账本的事,我会配合你核查,有任何问题,随时跟我说。
其他商会成员见状,也纷纷表态,支持林海的方案。
虞沧浪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惊讶于林海的能力,又隐隐有些不安,怕他以后盖过自己的风头。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笑着说:林贤婿果然有本事,以后商会的渔业贸易,就拜托你了。
放心,虞老板。林海笑了笑,我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让敌方失望。
他心里却在冷笑,这些人,眼里只有利益,只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就能轻易策反。等拿到他们中饱私囊、勾结敌方的证据,再把他们一个个拉下马。
会议结束后,林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张胖子就跟了进来,手里捧着个礼盒。
林副会长,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张胖子把礼盒放在桌上,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林海打开礼盒,里面是几块银元,还有一支上好的钢笔。
张管事客气了。林海把礼盒推回去,以后我们都是为敌方办事,好好合作就行,这些东西,你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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