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别墅院口那辆加长黑色商务车横得跟棺材似的，把车道堵得死死的。
李超敏踩着十厘米高跟，墨镜推在头顶，一身剪裁极狠的西装裙，腰线高得离谱，弧度却低得诱人。
她手里拎着个平板，啪一声合在胸口，像拿AK上膛。
赵涛咬着牙刷，泡沫都没擦，倚门框冲她抬抬下巴：“李大小姐，一大早来给我贴条？”
“贴条？”李超敏冷笑，抬手往后一指，“绿城百分之十的股份当陪嫁，换你一句‘不再招惹别的女人’，干不干？”
她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屋里探头探脑的几个女人全听见。
杨楠正做拉伸，闻言“噗”地岔气，腿直接磕地板；白玉茹手里抹布掉进水盆，溅自己一脸；方彤彤扶着孕肚从楼梯口踱出来，眨巴着眼看热闹。
赵涛呼噜把泡沫吐到花盆里，顺手擦嘴：“妹子，咱这是第二回见面吧？上来就求婚，节奏比高铁还快。”
“少废话。”李超敏把平板往他怀里塞，“我背调过你，三个月不到身边凑了十几号女人，再让你野下去，绿城的脸往哪搁？”
赵涛垂眼扫屏幕——密密麻麻全是他的“后宫”资料，连赵灵儿上几年级都标得清清楚楚。
他啧了一声：“调查得挺细，可惜漏了一条。”
“什么？”
“老子不吃威胁。”他把平板反手塞回她怀里，顺手替她拍了拍肩头的灰，“股份留着自己花，我不伺候。”
李超敏愣了半秒，脸瞬间涨红，高跟鞋跺得地砖脆响：“赵涛，你别给脸不要脸！”
“脸我自己有。”赵涛掏掏耳朵，“慢走，不送。”
李超敏气得指尖发抖，墨镜都戴歪，转身时撂下一句：“你等着！”
车门摔得震天响，商务车轰油门退出去，差点碾坏草坪。
车尾气里，陈怡探头冲赵涛比了个割喉手势，目光凶得要噬人。
赵涛打了个哈欠，冲她竖中指：“排队，下一个。”
屋里几个女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先开口。
方彤彤“噗嗤”笑出声：“绿城千金诶，你一句话把人家怼哭。”
赵涛伸懒腰，骨骼噼啪：“哭？她眼里全是钱，掉的是金币，不是泪。”
说完他回头，目光准确逮住楼梯拐角那抹瘦高影——孟晓涵抱着笔记本，一副“我只是路过”的表情，耳尖却红得透明。
赵涛心里笑：89点，再拱一把就90，任务完成。
他抬手冲她勾勾指：“班长，有空没？帮我补习英语。”
孟晓涵翻白眼：“你高考都完了，补哪门子英语？”
“补情话。”赵涛凑近，声音压得只能她听见，“听说雅思口语7.0，能当婚假理由。”
孟晓涵差点把笔记本砸他脸上，转身噔噔上楼，心跳声却大得自己都嫌吵。
客厅里，方彤彤正被孕反折腾，抱着酸梅干嚼得愁眉苦脸。
赵涛过去，一手端水一手给她顺背：“闺女闹你？”
“小子。”方彤彤纠正，顺势靠他肩上，“李超敏说的陪嫁，你一点不动心？”
“动啊。”赵涛笑，指腹在她肚皮画圈，“可我更心动儿子他妈。”
方彤彤嗤笑，拍开他爪子：“油嘴滑舌，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赵涛没解释，只低头在她额头亲一口，声音低而稳：“真的假的，今晚给你个长篇证明，好不好？”
方彤彤耳根瞬间红透，嘴里骂“流氓”，嘴角却翘得压不住。
午后，阳光斜进影音室。
赵涛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投影幕布拉下，选了部老掉牙的文艺片。
孟晓涵被“请”来时，怀里还抱着一摞报表，一脸警惕：“干嘛？”
“约会。”赵涛把爆米花桶塞她手里，“放心，不咬你。”
影片光影摇晃，他坐姿老实，手却藏在爆米花底下，小指有意无意蹭她掌心。
孟晓涵缩了两次，第三次没再动，任由他指尖画圈。
屏幕里男女主在雨里接吻，她忽然开口：“李超敏的背景，你真不怵？”
赵涛侧头，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怕的东西有，但不包括钱多得烧手的妞。”
“那你怕什么？”
“怕你一直停在89。”他笑，眸色却深，“考90，我请你吃一辈子冰淇淋。”
孟晓涵愣住，反应过来时，手心被他牢牢扣住，爆米花撒了一地。
她低头去捡，赵涛先一步俯身，唇擦过她耳廓：“别捡了，让狗吃。”
“你才是狗！”
“汪。”赵涛学得有模有样，把她气得笑出声，心里的弦却悄悄绷紧——
89到90，只差最后一哆嗦，他得让她自己跳过去。
傍晚，赵涛把方彤彤送到小区花园遛弯。
孕妇走得慢，他配合着蜗牛速度，一手扶腰，一手拎保温杯，沿途遇到的大妈纷纷点赞：“这老公真贴心！”
方彤彤笑得见牙不见眼，趁没人注意，踮脚亲他下巴：“表现不错，加分。”
赵涛挑眉：“加多少？”
“0.5。”
“靠，小数点都出来了？”
“爱要不要。”
“要！”赵涛作势要亲回来，方彤彤笑着躲，孕肚顶着他，硬邦邦又软绵绵，像揣个会动的西瓜。
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重叠在一起，像提前预演的全家福。
夜里十点，别墅熄灯。
赵涛靠在三楼栏杆，手里转着手机，屏幕上是备忘录——
“孟晓涵：89，需情绪爆点；方彤彤：97，需安全感动；李捷：86，需危机感；张星语：87，需优越感……”
他一个个勾掉，又添新计划，眸色比夜还沉。
楼下厨房亮着小夜灯，白玉茹在温牛奶，背影被灯光勾得柔和。
赵涛看了一会，转身回房，关门，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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