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的光冷得像冰。绮瑶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沿，头发凌乱却眼神倔强，像只困兽般死死咬着牙。
“我再说最后一遍，”对面的警察面色凝重地看着绮瑶，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录本，语气里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无奈，“毒品是从你的包里搜出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经过技术鉴定，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人证物证俱在，你却仍然拒不交代毒品的来源，这样的态度只会让你的罪名更加严重。”
听到警察的话，绮瑶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身体猛地一颤。她的头缓缓抬起，原本低垂的眼眸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警察，眼眶通红，却并非是因为恐惧，而是被一股强烈的怨愤所充斥。
“什么人证物证？都是假的！”绮瑶的声音有些嘶哑，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情绪，“是杨书妍和悦薇陷害我！她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一直想找机会把我赶出这个家。悦薇一回来，就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我妈也因为她们家的恩惠，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在这个家里就像个多余的人一样！”
说到这里，绮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滑落。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杨书妍那个女人，表面上对我妈好，背地里不知道多恨我们！还有悦薇，她就是嫉妒我从小在林家长大，嫉妒我有过的一切！她们联合起来给我下套，就是想把我踩在泥里！”
警察看着她激动得微微颤抖的身体，沉默片刻后拿起一份文件：“我们调查过你的社交圈，你最近和一个叫‘豹哥’的人走得很近，他有多次涉毒前科。据监控显示，案发前三天，你曾在郊区的废弃工厂和他见过面。”
“那是误会！”绮瑶立刻反驳，眼神却有些闪烁，“我找他是为了别的事，跟毒品没关系！你们别想冤枉人！”
“什么事？”警察追问。
“我……”绮瑶卡了壳，随即又梗着脖子喊道，“总之不是毒品！你们有本事就去问杨书妍！肯定是她搞的鬼！她最会装好人了，当年我爸……”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闭了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审讯室外，林宇看着监控里绮瑶的样子，眉头紧锁：“她这是何苦？明知道扛不住，还非要嘴硬。”
杨书妍站在一旁，脸色平静，只是眼底的疲惫又深了几分：“她心里那点贪念和怨气，早就把理智烧没了。总觉得全世界都欠她的，却不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悦薇攥着衣角，心里五味杂陈。看着那个曾经占据了她人生十几年的女孩在里面歇斯底里地推卸责任，她没有报复的快感，只觉得一阵荒谬。
“妈说得对，”悦薇轻声说，“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害了她的从来不是别人，是她自己的选择。”
这时，审讯室里的绮瑶似乎耗尽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是她们陷害我……一定是……”
警察摇了摇头，拿起笔录本起身：“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先把她带下去吧，通知法律援助，让她自己想清楚。”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绮瑶的声音。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杨书妍看着紧闭的门，缓缓开口：“该来的总会来，谁也躲不掉。她欠的债，迟早要自己还。”
林宇握住母亲的手，又看了看身边的悦薇：“我们回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
悦薇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往外走。经过走廊的窗户时，她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有些人，还困在自己制造的黑暗里，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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