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刚停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的营地，卫星电话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的“顾言琛”三个字让杨书妍叹了口气。
她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声音就带着点压不住的无奈：“小祖宗，杨小姐你在雪山底下喂土拨鼠呢？”
“哪能啊！”杨书妍嘴里嚼着野莓，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她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远处雪地里那道一闪而过的身影，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我在观察岩羊呢，这玩意儿到底算不算‘高寒哺乳动物’啊？统子说要是能算的话，又能给我的研究加一分呢。”杨书妍自言自语道，完全没有注意到顾言琛在电话那头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顾言琛的声音才透过电流传过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今年不管怎么样，都得回家一趟。”
杨书妍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啊？可是我还没有收集好想要的各种动植物呢！也没有研究完空间的相关事宜呢……”
“你走的时候说‘最多三个月’，现在都过去多久了？你行李箱上的贴纸都能贴满一面墙了吧。”顾言琛的语气有些无奈，“上周我跟你视频，妈妈在视频，看见你车里堆着仙人掌和海星标本，当场就红了眼眶，以为你要在外面开自然博物馆呢。”
杨书妍摸了摸房车壁上的贴纸——从云南的大象到非洲的斑马，确实快贴不下了。她瞥了眼空间里新安置的雪貂，小家伙正蜷在冰川融水汇成的小溪边，皮毛白得像团雪。这是她昨天在森林里发现的，当时它正跟一只松鸦抢松果，那机灵劲儿让她没忍住，用块牛肉干就“诱捕”成功。
“我这不是研究海陆空的动植物吗，等我完成了就回去了！”她小声嘟囔，“就差几种极地植物和海洋哺乳动物了，去趟冰岛就……”
“冰岛的极光我让朋友拍了高清视频，你回来随时看。”顾言琛打断她，语气软了点，“公司楼下新开了家日料店，你上次念叨的海胆寿司，老板说每天限量供应。还有，你养在阳台的那盆绿萝，我给浇死了，回来你再重新种一盆？”
杨书妍噗嗤笑了。她那便宜哥哥，明明是集团总裁，劝人回家还得用这种小学生认错的招数。她想起出发前，顾言琛把一沓银行卡塞进她包里，说“不够再打”，却在她装蜂箱时皱着眉叮嘱“别被蛰了”。这一年来，他的电话雷打不动，有时是问她在哪，有时就发张家里餐桌的照片，配文“今天妈做了红烧肉”。
“知道了，”她望着远处雪峰反射的金光，突然觉得有点想自己的小公寓了！“我这就规划路线，争取下个月到家。对了，我收养了只雪貂，特可爱，回来给你当‘精神股东’？”
“免了，”顾言琛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笑意，“你别把企鹅塞行李箱里带回来就行。对了，给你寄了个包裹，收一下。”
挂了电话没多久，营地管理员就送来个箱子。杨书妍拆开一看，是件冲锋衣，内里绣着只小小的山茶花——那是她很小的时候，还没有跟哥哥分开，画在作业本上的图案，没想到顾言琛还记得。夹层里还夹着张纸条，字如其人，笔锋凌厉却带着温度：“北边冷，别仗着年轻硬扛。”
她轻轻地将那件厚实的冲锋衣套在身上，瞬间被一股温暖包围。这件衣服仿佛是她的保护壳，让她在寒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一丝安心。
她的意识落在了空间里，一只雪貂正好奇地探出它那小巧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空的各种生物！杨书妍不禁被这可爱的小家伙逗笑了，用意念把小家伙捉弄一番，吓得它乱跑乱窜，玩够了再用意识温柔地摸了摸雪貂的头。
雪貂似乎很享受这种抚摸，它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杨书妍看着它，心中涌起一股柔软的情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这只雪貂成为了她的陪伴，给她带来了一些温暖和快乐。
然而，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无论她在这个空间里收集多少珍稀的动植物，都无法替代家中那盏永远为她亮着的灯所带来的踏实感。那盏灯代表着家，代表着家人的等待和关爱，是她心灵的归宿。
“统子，改路线，”她发动房车，导航上的终点从冰岛换成了熟悉的城市名字，“先去挪威看个虎鲸，然后咱就回家。”
机械音似乎也轻快了些：“检测到宿主归心指数上升，触发临时任务：带一份‘家乡特产’回空间。奖励：解锁‘跨维度保鲜’功能。”
杨书妍笑了，方向盘一打，房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窗外的雪山渐渐远去，但心里那点空缺，却被什么东西慢慢填满了。是啊，走了那么远，收集了那么多风景，是时候回去看看，那个被她惦记了一年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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