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持续了整整三周,城市的供暖系统在第七天彻底崩溃。楼道里传来邻居们压抑的哭喊声,杨书妍隔着双层玻璃看着外面被冻成冰雕的汽车,哈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霜花。
顾言琛正用空间里带出来的铜炉烧着木炭,火光映得他侧脸线条柔和:“刚才清点物资,压缩饼干还能支撑两个月,但燃料只够维持到下个月。”他手里拿着的金属温度计已经指向零下三十八度,红色液柱像凝固的血。
杨书妍翻出空间里的防水布和钢管:“得在阳台搭个温室。”她指尖的银环闪过微光,几株耐寒蔬菜的幼苗凭空出现在泡沫箱里,“统子说这些改良种能在五度环境下生长,只要保住这点绿,就饿不死。”
顾言琛看着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伸手握住:“我来吧。”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渗进来,杨书妍突然想起两个月前他帮自己打磨砍刀时的样子——那时她还在为《幽冥步》的发力技巧烦忧,他就沉默地将刀刃磨得寒光凛冽,连刀柄都缠上防滑绳。
寒潮刚过,特大暴雨接踵而至。积水漫过一楼窗台时,杨书妍正用空间里的抽水机往外排水。顾言琛则在加固门窗,他找来的钢板上还留着铁锈,敲打的声音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沉闷。
“楼下好像有人求救。”顾言琛突然停手,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雨点击打铁皮的声音太吵,隐约能辨出女人的哭喊。
杨书妍按住他的肩膀:“不能开门。”她声音发紧,《幽冥步》修炼出的敏锐听觉让她捕捉到更细微的声响——那哭喊里混着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至少有三个人。
果然,几分钟后,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接着是混乱的打斗和惨叫。顾言琛的拳头攥得发白,杨书妍却拉着他退到里屋,打开了通往阁楼的暗门:“这栋楼的结构撑不住洪水,我们得往上移。”
阁楼里积着厚厚的灰尘,杨书妍却在墙角发现了前人留下的涂鸦——是十年前的日期,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她突然想起统子给的资料里提过,这片区域在二十年前就被地质部门预警过地基不稳。
“抓紧我。”她扣住顾言琛的手腕,足尖点地使出幽冥步。身影在摇晃的阁楼里化作残影,堪堪躲过从头顶砸落的水泥块时,顾言琛反手将她护在怀里。
积水已经漫到二楼,他们踩着漂浮的家具往天台转移。雨水中漂来各种杂物,杨书妍眼尖地瞥见一个蓝色药箱,用脚尖勾住扔给顾言琛:“里面有抗生素。”
天台上风大雨急,顾言琛正用钢管固定防水布,突然指着远处喊道:“看那边!”杨书妍抬头,只见城市边缘的山体正在滑坡,浑浊的泥石流像巨兽的舌头,舔舐着成片的楼宇。
“统子,距离冰川病毒爆发还有多少天?”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倒计时:27天。】
杨书妍看着顾言琛在风中稳住摇晃的临时帐篷,突然笑了。三个月前她还在为房贷发愁,现在却在计算抗生素的剂量和泥石流的速度。她从空间里摸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掰了一半递过去:“听说病毒爆发后,最值钱的是消炎药。”
顾言琛咬了口饼干,粉末沾在嘴角:“那我们现在就去药店。”他眼里的光比帐篷里的应急灯还亮,“你的步法能避开危险,我的越野车还能启动,只要再撑过这27天。”
雨还在下,天台的铁皮在狂风中发出要散架的哀鸣。杨书妍握紧口袋里的砍刀,刀柄上顾言琛缠的防滑绳磨得手心发痒。她突然想起统子说过的话——文明的火种从来不是靠抱怨点燃的。
“走。”她率先跃过天台边缘,幽冥步的残影在雨幕里划出诡异的弧线,“先去城西那家24小时药店,我记得货架最底层藏着过期三年的青霉素。”
顾言琛的越野车在积水中破浪前行时,杨书妍看着窗外被淹没的街道。原来最难的从不是工作,是看着熟悉的世界崩塌时,还能握紧身边人的手,一步步往天亮的方向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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