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书店文创书签的回款单——扣除成本后只剩三千块,沈元川把单子揉成一团塞进抽屉,心里的烦躁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淌个不停这点钱不要说一个月,就自己随便的一餐都比三千块多!难道自己错了!没有杨书妍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沈元川在设计工作室已经待了半年,每天画稿、跑工厂、和客户对接,月底工资刚够覆盖房租和饭钱,别说财富自由,连换台新电脑都要攒三个月。晚上回出租屋,他翻出上一世的创业计划书——那上面写着“三年内开设十家线下店,年营收破千万”,纸页边缘被他摸得发皱,字里行间的野心,和现在手里这张三千块的回款单比起来,像个刺眼的笑话。
“再这么下去,一辈子都是个小助理。”他对着镜子喃喃,镜子里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眼底带着熬夜改稿的红血丝,和上一世那个穿着西装签合同的自己判若两人。他开始偷偷在网上投简历,专挑那些“高薪创业公司”,可要么因为没大厂经验被拒,要么面试时被问“对财富的理解”,他脱口而出的“快速积累资本”,总让面试官皱起眉头。
这天,他在行业展会上遇到了以前的同学赵磊。赵磊毕业后进了一家跨境电商公司,现在已经是部门主管,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手表,说话时总不自觉晃着车钥匙。“元川,你还在做小文创呢?”赵磊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惋惜,“现在谁还靠死工资啊,我最近在做‘跨境爆品’,找工厂贴牌生产,运到国外翻倍卖,上个月光提成就拿了五万。”
沈元川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拉着赵磊问了一下午,从选品到供应链,从物流到平台运营,记了满满两页笔记。赵磊说得轻描淡写:“关键是找‘信息差’,国内几块钱的东西,国外能卖几十刀,只要敢囤货,赚钱快得很。”
回家的路上,沈元川脑子里全是“五万提成”的数字。他想起工作室里那些“有温度却不赚钱”的设计,想起月底银行卡里的余额,突然觉得老陈说的“设计要勾人心弦”,在财富自由面前格外苍白。他没和老陈打招呼,第二天就递交了辞职申请,拿着攒下的一万块,加上从信用卡里套的两万,凑了三万块启动资金,跟着赵磊一头扎进了跨境爆品的生意里。
他照着赵磊给的清单选品——先是选了网红款的解压玩具,又跟风进了一批户外露营的廉价灯具。白天泡在1688上找工厂砍价,晚上熬夜在跨境平台上优化Listing,连吃饭都对着电脑。可货刚发出去,就遇上了平台政策调整——解压玩具被判定为“危险品”,直接被扣在了海关;露营灯因为质量不过关,收到了一堆差评,不仅要退款,还要赔偿客户的运费。
三万块打了水漂,信用卡还欠着钱。沈元川坐在堆满纸箱的出租屋里,看着那些印着外文的退货单,突然想起老陈说的“要看见人”——他选品时只看“能不能卖高价”,从没问过国外的客户真的需要什么;找工厂时只图“便宜”,连样品都没仔细检查。就像以前谈恋爱时只盯着对方的钱,这次做买卖,他又只盯着钱,忘了最基本的“踏实”。
手机响了,是老陈打来的。他犹豫了很久才接,老陈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你辞职了,也听说你做跨境的事。工作室最近接了个儿童绘本的插画项目,需要帮手,你要是愿意回来,随时欢迎。”
沈元川握着手机,喉咙发紧。他看着窗外——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灯,和他以前熬夜上班时一样;不远处的操场看台上,好像还能看到林知夏递给他可乐的样子。那些他以为“平常”的日子,此刻却成了最稳妥的退路。
第二天一早,他抱着剩下的纸箱回了工作室。老陈没提跨境的事,只是把一本儿童绘本推给他:“客户想要能让孩子想起妈妈味道的插画,你试试。”沈元川翻开绘本,第一页是个空着的厨房,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在厨房煮面条,蒸汽模糊了窗户的样子。他拿起笔,慢慢画起冒着热气的锅,画起挂在墙上的小围裙,画起桌角那碗撒了葱花的面。
画完时,夕阳刚好落在画纸上。老陈走过来,看着画里的厨房,笑了:“这才是你该画的——不是为了赚多少钱,是画你真的见过、真的记得的东西。财富自由不是急出来的,是你把事做扎实了,它自然来的。”
沈元川看着画纸上的热气,突然觉得心里的烦躁散了些。他或许还没找到财富自由的捷径,但至少这次,他不想再为了“快”而慌了脚步——就像画里那碗面,得慢慢煮,才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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