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在废弃工厂后的荒草地停下时，车灯划破夜色，却没照到藏在断墙后的林书妍。她指尖捏着张泛着微光的符纸，钢笔悬在袖口，笔身的暖意正和断墙后林薇耳后的暖黄光点轻轻呼应——这是她们刚约定好的信号。
举相机的男人推开车门，脚步有些踉跄，裤脚还沾着白天工厂里的灰尘。他没带相机，只攥着个银色的金属盒，时不时低头按两下，像是在确认什么。“林书妍？”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沙哑，“我知道你在这，我有东西要给你——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循环的问题？出来，我告诉你。”
断墙后的林书妍勾了勾唇，指尖的真话符悄悄飘到掌心。她故意拖慢脚步，踩着碎石子发出声响，从断墙后走出来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你是什么人，什么是循环者吗？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看见她，眼里先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某种急切盖过：“这个世界被几方不明势力盯上，你是这个世界的大气运女主，如果不能守住你不被夺取气运，齿轮首领就下指令要杀你！每一次循环我们都是尝试救世，每次循环都是耗费全人类的气运去托举，杀你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气运不被夺取，然而这样一世又一世的循环，将要迎接的如果不是真正意义的重生，那就是从根本断绝生机，这个小世界的人将成为真正的纸片人，所以这一世如果还是逃不过那些人的掠夺，我们是要把你转移到秘密基地，彻底变成只会呼吸的能量罐！”他伸手去掏口袋，“我有证据，为了这个小世界，请你跟我……”
话没说完，林书妍突然抬手，掌心的真话符化作一道金光，直直贴在男人眉心。他浑身一僵，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眼神瞬间变得空洞——统子的困镜已经悄无声息地罩下来，这方荒草地里的风声都慢了半拍，成了困住他的屏障。
“你叫什么名字？”林书妍往前走了两步，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笔尖对着他攥着金属盒的手。
男人喉结滚动，声音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江屿……循环者小队的记录员，负责跟踪你的每一次循环。”
“齿轮首领是谁？”
“是749局的领导者……是上一任‘气运拥有者’的护卫。”江屿的脸开始抽搐，像是在和某种力量对抗，可真话符的光越亮，他的声音越僵硬，“上一个气运者自然老去后，他就成了749局的领导，专门负责超自然现象的研究和找像你这样、气运没完全觉醒的人，靠‘保护你们’的确保小世界的进步……他现在基地里，那里有他的核心仪器！”
林书妍眼神一凝，刚要追问仪器的细节，江屿突然猛地抬头，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他狠狠咬了咬舌尖，血珠从嘴角溢出，却硬是从喉咙里挤出生硬的话：“全人类……用自己的气运……托举你的重生……如果你坚持不到最后……被夺了气运……我们所有人类将变成NPC……纸片人”
话音未落，困镜突然晃了晃，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像是有其他循环者赶来了。林薇从断墙后跃出，耳后的暖黄光点急促闪烁：“有人来了！”
林书妍一把夺过江屿手里的相机，指尖在按键上按了两下，飞快把内容删除。她抬头看向江屿，见他眼里的清明正在消退，只剩下被真话符控制的麻木，突然问：“你之前还跟踪我，是真的想救我？”
江屿的身体晃了晃，声音低得像叹息：“第1次循环……我见过没被副作用缠上的你，在领奖台上笑的时候，比钢笔的光还亮……齿轮首领说那是‘没有被夺取气运的正轨结果’，可是后面来了掠夺者和不明势力，我不想看着你被掠夺，全人类的变成……”
引擎声越来越近，林书妍攥紧手想了想，还是没有痛下杀手，冲林薇递了个眼神。
林薇抬手，暖黄光点化作一道光带，缠上江屿的手腕——不是束缚，是暂时掩盖他气息的屏障。“先撤！”林书妍拽着林薇往断墙后跑，回头时瞥见江屿还站在原地，困镜里的他望着她们的方向，嘴角沾着血，却像是松了口气。
两人钻进荒草地深处时，几辆印着铜色齿轮标的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刚才的位置。林书妍靠在树干上，打开刚才江屿暗地里给的金属盒，摸索一翻后，发现里面的另一个夹层，里面藏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旧钟表厂三楼，有首领的核心密钥，别信任何人——包括我。
她指尖摩挲着纸条，钢笔突然在掌心震动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她什么。远处传来循环者的呵斥声，隐约能听见“人呢”“江屿你搞什么”的喊叫，而林薇耳后的光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他的话半真半假，但钟表厂的地址，统子刚比对过，和循环者基地残留的信号源对上了。”
林书妍抬头，看见荒草地尽头的夜色里，江屿被两个穿齿轮制服的人架着往车上走，他回头望过来，隔着层层树影，她好像看见他唇形动了动——像是在说“小心”。
“不管真的假的，”她把纸条塞进兜里，钢笔的光在指尖亮起来，“先去钟表厂。至于江屿……他既然敢留纸条，就肯定还藏着没说的事，下次见面，该换我们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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