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调解室里,空气沉闷得像灌了铅。陈默的母亲哭红了眼,拉着蔡母的手反复哀求:“书妍妈,求你们高抬贵手,孩子还小,要是真留了案底,这辈子就毁了……”陈默的父亲也低着头,声音沙哑:“我们已经狠狠揍过他了,以后绝对不让他再靠近书妍半步,求你们,再给他一次机会。”
蔡母看着眼前这对憔悴的父母,又看了看旁边低着头、不敢抬头的陈默,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是不生气,只是看着这家人的样子,想起自家日子过得也不容易,终究狠不下心——说到底,陈默也只是个被穷怕了、走了歪路的孩子,真要是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
蔡父沉默了很久,最后看向蔡书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书妍,这件事,你怎么想?”
蔡书妍抬眼,目光落在陈默身上,没有恨,只有一种彻底的平静:“我不追究他的责任,但我希望,以后我们两家人,再也不要有任何来往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可以放过陈默,却绝不会再给这个人任何靠近自己人生的机会。
陈默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甘,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极低的“对不起”,又迅速低下头去。
就这样,蔡家最终撤了案,没有追究陈默的法律责任,只和陈家签了一份简单的协议,约定从此两家人互不来往,陈默不得再以任何理由联系或靠近蔡书妍。
走出派出所的那一刻,蔡书妍没有回头。她挽着父母的胳膊,一步步往前走,把那个曾经纠缠了她大半个青春的人,彻底留在了身后的阴影里。
没过多久,陈默就转了学,听说去了城郊的一所普通中学,再也没有出现在蔡书妍的生活里。偶尔有同学提起他,说他在新学校里很沉默,总是独来独往,成绩依旧不好,父母还在菜市场卖菜,只是再也没听说过他“想考重点高中拿补助金”的话——大概那场闹剧之后,他也终于认清了现实,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算计”。
而蔡书妍的生活,彻底回到了正轨。她不再需要分心应对陈默的纠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和艺术上。初三那年,她不仅以年级前十的成绩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还在全市青少年书法比赛中拿了二等奖,钢琴也过了十级。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蔡父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蔡母笑着给她夹菜:“早就知道我女儿厉害,以后继续加油,做你喜欢的事!”蔡书妍笑着点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她的人生,终于彻底摆脱了过去的阴霾,朝着明亮又坦荡的未来,稳步前进。
两家人就像两条曾经短暂交汇的线,最终还是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从此山水不相逢,再无任何交集。而蔡书妍也终于明白,真正的人生,从不是靠依附别人得来的,只有自己足够坚定、足够努力,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繁花似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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