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小厮迎上前来,带着凉珞往后院走去。进入后院,小厮熟练地拐进一处看似普通的房间,在房间的角落里,轻轻触动机关,一处密道入口缓缓打开。凉珞跟随小厮进入地下,密道中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他们在地下七拐八拐,仿佛置身于迷宫之中。终于,出了地道,眼前竟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水奔腾咆哮,声势浩大。
小厮将凉珞交给一位船夫后,便转身匆匆离开。凉珞付了船费,登上了一艘小船。这小船小巧玲珑,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凉珞在船上站定,举目四望,发现还有其它的船也在河中朝着同一个方向驶去,宛如一条条灵活的鱼儿在水中穿梭。
不一会,小船就到了一个很小的码头。码头上聚集着一些人,他们衣着各异,却都神色肃穆,有序地排着队。凉珞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敏锐地察觉到附近还有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隐在暗处,他们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猎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凉珞踏着湿漉漉的礁石上岸时,月光正好穿过云层撒下来。她攥紧腰间令牌,混在十几个人身后排队。队伍前方的守卫举着火把,火光将对方眉骨的刀疤映得狰狞,凉珞看着对方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她的令牌,在纸上潦草划拉几笔,喉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进去吧。守卫说话时,夜风卷着水气扑在她后颈。凉珞沿着小路往里走,青石板上凝结的部分水汽。四周渐渐人声渐沸,又走了几条街,满街游走的尽是青铜兽面、鎏金鬼脸,连卖糖画的老妪都戴着傩戏纹样的竹篾面具。
看剑穗吗?路过兵器摊时,铁匠敲打银器的脆响突然顿住。凉珞摇头,目光扫过墙上挂的九节鞭,鞭梢铜铃在夜风里轻颤。她沿着水痕斑驳的墙根往集市中心走,方才上岸时看见的粼粼波光就在十步开外,却被丈高的木栅栏截断,栅栏上还缠着带倒刺的铁链。
转进主街时,二十步长的摊位上堆满螺钿匣子、珊瑚树,甚至有半人高的翡翠屏风——和她包袱里那几件鎏金摆件如出一辙。她驻足在某个摊前假装端详鎏金香炉,余光瞥见斜对角青石巷口闪过半截玄色衣角。
让让!粗哑的男声贴着耳畔炸响。凉珞侧身时,对方压低的声音说道:想卖东西就跟紧了。。她没有过多犹豫,跟着对方走了一会拐进一条巷子。
凉珞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每个几十样吧。这几个你出价多少。”她低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又漫不经心地摆弄了几下摆件和一旁的首饰。他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着重看了下摆件的底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隐藏的标记。片刻后,他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摆件,工艺精湛,材质上乘,3000两。这几个首饰,虽比不上摆件,但加在一起的话,5000两。”
凉珞听到报价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通技估算的价位。这男子报价比通技说的价位少了一些,不过通技估算的是去店铺购买的价位,眼前这男人给的价格还算合理。她微微抿了抿嘴唇,说道:“打扰了。”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
男子见状,嘴角的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您这些物品的来源不用我多说了吧,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这几日的事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凉珞的脚步停下,缓缓转过身,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男子见她停下,继续说道:“这么急着出手,想必东西太多不好放吧,要不我再看下,其他的东西,再给你加点,保准你不会吃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更多的宝贝在向他招手。
凉珞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一刻钟后,河边第一条街,第三个巷子。记得带银票,每张银票不得多于10万两,上面不要有任何标记。”她的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凉珞神色平静,转身迈步走出狭窄幽深的小巷。她在纵横交错的小巷中绕了几圈,脚步忽地一顿,稳稳站定,轻声说道:“出来吧。”话音刚落,一个身形矫健的黑影如鬼魅般从房顶上轻盈跃下,稳稳落在凉珞面前。
凉珞无奈地抬眼,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苍离。苍离微微低头,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你在万通楼打听暗市的事情,便猜测你定会来此,所以提前来这儿等你了,我实在担心你独自前来会有危险。”
凉珞挑了挑眉,问道:“那你怎么进入这里的?”
苍离拍了拍腰间,说道:“之前偶然得到的一块令牌,靠着它便进来了。”
凉珞略作思索,说道:“那你先去把刚才人带到这里吧。”
苍离应了一声,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凉珞面前。凉珞趁着这会功夫,心念一动,将提前准备好的各类物件从空间中移出,一箱箱地摆放在地上。她并没有把要卖的物品全部取出,而是每种取了几十件,打算先探探路,看看行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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