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吃东西了。
——拉芙兰,卓沿。
卓沿的西北区域,这是当初被战争波及最严重的地方,绝大多数的建筑物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而且,这一部分本就是属于那贫困居民的房屋,在王朝落幕之后,他们依旧没有足够的财富重新建起一个房屋,只能够将就似的将这些被损坏的房屋填补一下,装作这些建筑物仍然存在。
因此,这一片区域,虽说建筑风格依旧是比较凌乱,但……基本都是一样的破败,并不高的建筑物,明显的修补痕迹,以及,毫无规划的拼凑,一直都是这样,他知道的,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习惯就好,不断这样子说服自己,就说——习惯就好。
他紧贴着小巷子行走,这个巷子过于狭小,因此,只有他这样子时常饿肚子的人才能够穿过,这算是好事吗?现在算是吧,他穿过那条巷子,将自己的身体挤进那巷子的最后,在那巷子的尽头,是一个不算大的小小空旷地。
严格来说,这是几个建筑物的‘间隙’之中,不多不少,这些建筑物正好拼凑出了一个空旷的范围,这就是他的居所,一个没有办法挡雨,也不能够遮住阳光的地方,他用了大概半年的时间装饰这个地方,添加了几个柜子,然后搭建出一个小小的桌子,在这里,他能够进行自己所需要的实验。
他曾经收到过卡昂佛尔的邀请。
那个求知者的城市曾经邀请过他去往那里继续钻研知识,他拒绝了,听起来确实很不可思议,一个求知者居然不向往卡昂佛尔,这当然是一个难以相信、难以理解的事情,为什么拒绝,巴斯德一直没有给予答案,也没有人去好奇过这个答案,拒绝了卡昂佛尔确实很奇怪,可既然拒绝本身已经是过去试了,谁又会好奇答案?
答案就在这里。
这一张桌子上所摆放着的,路易斯·巴斯德正在研究的东西,就是他拒绝卡昂佛尔的理由,在那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瓶中,盛放着不同色彩的事物,它们被浸泡在澄澈的液体之中,绽放着不同的颜色,红、绿、蓝、黄……不同的色彩在这些玻璃瓶中静止不动,不,并不是静止,如果再仔细观察,那些颜色并不是纯粹的颜色,它们是由某一种微小的、肉眼几乎无法窥见的东西拼凑起来的事物。
他把这些东西成为‘菌’。
从那些被扭曲信仰的人的大脑之中摘取出来的,污染了那些信仰本身的事物,然后切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部分,将这些部分放置在器皿之中,使用人的血液与脑髓液体进行培养和保存,换句话说,他在培养扭曲本身。
但是那些人无法理解,他们只知道路易斯·巴斯德正在培养一种极为危险的东西,有这么一个人偷偷跑到了这里,那一个人窃取了其中一个器皿——目的仅仅只是在朋友面前宣扬自己的勇敢——然后他的结局并不好看,即便是刚开始培养没多久的污染,也足够杀死一个成年男性,那一个装着黑色的器皿被粗心的人碰到了,然后器皿打翻了,里面的液体也洒落在了那个小偷的身上。
黑色侵入到了小偷的血管之中,在最短的时间内生根发芽,然后,从那一个人的身体之中绽放,而那小偷先生缺乏营养的身体自然难以承受这一份污染,在教会和白旗帜的人到来之前——不,在那些人意识到这一个东西是‘污染’之前,小偷就已经死去了。
巴斯德并不想暴露这些培养的存在,因此,他说谎了。
现在,那些人都认为路易斯·巴斯德染上了‘病症’,一种会通过空气或者血液传播的病症,他们认为,是病症杀死了那个小偷。
他们认为巴斯德应该滚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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