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月，无天月……这个名字在杨昭心里反复波动，让她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霎时间什么都想不到了。
景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皱起眉心问道：“怎么了？你知道什么事情吗？”
“也许……”杨昭犹豫地说着：“也许我知道些什么。”
如果说在景戎那句话出口之前她还觉得景戎可能是脑壳坏了，误把穿越前的生活当成了小说，那这句话出来之后，杨昭就完全相信他的话了。
毕竟那块石板上所写的故事，正是无天月祭祀的传说。而那块石板，若不是自己因缘巧合之下在凡人界皇陵中发现，它估计也不会被任何人给发现……
“你是祭祀？”杨昭有些犹豫地开口，“无天月的祭祀？那你们的指责就是……焚日？”
景戎微微蹙眉，眼中也闪过一丝困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我不清楚，我说过，很多事情我都忘了，包括当年的我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只记得那句话，只有那一句而已……”
“这样。”杨昭颔首，心中并未多么失落，只是非常疑惑。
如果说景戎是无天月的祭祀，那么石板上所说的内容就应该是真的，可是景戎却又说自己只是一个故事里的角色，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不清楚，杨昭索性就直接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故事里的角色呢？”不管生活的世界有多奇幻，大多数人也都不会认为自己的生活只是个故事吧。
“因为……很不和谐。”景戎慢慢停了下来，望着周围茂盛的草木，有些茫然地说道：“我说不清楚，但我只记得那个世界很不和谐。”
杨昭眨眨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懂，只能默默跟在后面，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然后景戎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站在原地苦苦思索着自己的曾经。他的面色十分痛苦，仿佛有一根发丝在皮层之下涌动，让他难受发痒却又无计可施。
见他这样，杨昭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忍，正准备对他说“想不起来就不必想了”，景戎却突然抬起了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他的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杨昭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和谐。”景戎抬起自己的手，十指还因为刚才的挣扎而颤动不已，“我是无天月的祭祀，而无天月是这世界女神。可是我们的世界……是虚假的，我不相信它了，世界也就崩塌了。”
杨昭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更加糊涂，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准备让景戎自己慢慢想。
“你让我再想一想。”景戎也是想要自己默默想想的，杨昭自然赞同这个建议，并未再开口向他询问什么，而是走到药园之内进行新一轮的催生。
只留下景戎站在她身后，一边驱散瘟气，一边面目沉静地潜入回忆之河中。
说是河流似乎并不恰当，他的记忆并非绵绵不断，而是一块又一块难以融合的碎片。如今，他就要拨开这些碎片，回到自己最初的地方，寻找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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