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
夜玄盘坐在斗天神船的甲板上，悬空而坐，闭上眼睛。
嗡————
下一刻。
永生之力宛如黑墨般将夜玄整个人笼罩其中。
若此刻有人在此，会完全看不到夜玄的存在，也察觉不到半分气息。
也是在这一刻。
夜玄仿佛跨越万古岁月，一切世界、一切混沌、一切未知、一切未来，都不断远离。
仿佛一颗颗星辰在脚下不断远去，最后化作完全看不到的光点，被无尽黑暗吞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夜玄感应到上空仿佛有着条古老长河在缓缓流淌。
夜玄没有睁眼。
过了片刻。
夜玄整个人仿佛躺在了一条河里，被河水冲刷着。
夜玄霍然睁开双眼，从河里坐了起来。
这是一条小河沟。
夜玄坐在那里，令得河水朝着两边划过。
河水潺潺而流，却又仿佛有着万般星辰融入其中的万物星辰水。
但夜玄知道，这不是万物星辰水，而是世间最为普通，却又最为神秘的光阴之水。
而这条小河。
正是光阴长河。
夜玄从河里走出，来到岸边，注视着这条不知起始，不知终点的光阴长河。
他看到了光阴长河上游，有汹涌波涛，卷起万重浪，最后又坠入光阴长河，细细长流，最终也化作普通的河水。
他看到下游，有一条黑色小鱼儿正在不断逆流而上，遇到有河堤，它会一跃而上。
屡次被大水冲刷砸下，又屡次冲向上游。
可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游，都相隔夜玄太远。
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捧上游和下游的水。
只能捧起面前不远的。
而且不能太多。
“夜帝。”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紧接着，一个身着道袍，仅有七八岁的小道童出现在旁边，向着夜玄垂手施礼。
夜玄没有去看他，淡漠地道：“若是来阻止本帝的，那就乘早滚远点。”
小道童闻言，露出一丝苦笑，缓声道：“本尊知道拦不住夜帝，只是想提醒一下夜帝，现在还不是时候。”
夜玄扭头看向小道童，露出一抹笑容：“你的长河殿堂都出问题了，还好意思来提醒本帝？”
说话间，夜玄大手一挥。
之前被夜玄困住的岁月老人瞬间出现。
岁月老人出现的瞬间，原本是要出手，可当看到光阴帝尊之后，顿时神色大变，想要化作一道虹光离去。
光阴帝尊眉头微挑，抬手一握。
那岁月老人瞬间化作一缕清风，被光阴帝尊握于手中。
下一刻。
光阴帝尊那张粉嫩的小脸上，便阴沉密布。
“如何？”
夜玄淡淡地道。
光阴帝尊再次向夜玄垂手道：“夜帝恕罪。”夜玄抬了抬手，示意光阴帝尊不要废话，淡淡道：“你是所有岁月老人的主宰，他们负责记录岁月中发生的一切，可现如今有的岁月老人已经脱离你的掌控，
且按照不属于此界之人的意愿去胡乱记录，影响未来的格局，你说说，本帝要是问你的罪，你该怎么承担？”
光阴帝尊闻言，咬了咬牙道：“夜帝，我马上让人驰援帝关长城。”
“驰援个屁，斗天神域的来人让我杀光了。”
夜玄淡淡地道。
此言一出，光阴帝尊顿时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夜玄乜了一眼光阴帝尊：“别觉得你所看到的东西就是真的，在先知的情况下，要想着如何来逆转局势，这才是你该做的，而不是置身事外。”
“受教了。”
光阴帝尊再次垂手一拜，主动退去，没有再选择阻止夜玄去触碰光阴之水。
而在光阴帝尊离开之后。
夜玄注视着面前的光阴长河。
看上去就是一条普通的小河。
但每一截河水的波动，都预示着这漫长岁月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找准自己的位置之后，夜玄选择去捧起神话时代之前，属于自己的那一截光阴之水。
夜玄神情凝重，以永生之力包裹双手，缓缓伸出，将一捧光阴之水捧在手中。
重！
其重无比！
仿佛是托起了一座古仙界！
夜玄面色如常将其捧起，随后将自己的脸埋入其中。
接触的刹那间，仿佛将夜玄的帝魂吸入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可片刻之后，便恢复正常。
夜玄放下双手，垂眸看着消散于指缝间的光阴之水，罕见得露出一丝茫然。
没有？
怎么会没有？
难道他真的没有前世？
夜玄站起身来，抿了抿嘴唇，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浮起一抹冷漠。
看来不能指望光阴之水。
嗡————
下一刻。
夜玄回到了斗天神船的甲板上。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的瞬间。
整条光阴长河，仿佛发了疯似汹涌而起。
在上游，本就汹涌的那段光阴之水，越发骇人。
而在下游，那条漆黑的小鱼儿，也逐渐在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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