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落座与公孙玲珑身后的长者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听得公孙玲珑开口道:“敢问诸位,晓梦口中的秦沚究竟是个什么人?”
问到这个问题,场面再一次变得格外安静,韩非思考了一下,敷衍道:“秦沚是我偶然在江湖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后来与儒家发生过一些交集,所以晓梦认识他。”
韩非顺口将晓梦就归结到了儒家之中,名家对道家的事情并不了解,也不曾将晓梦同道家那个天宗掌门联系起来,一时间也就听信,并未多问。
“真可惜,那位朋友不在此地,不然大家也能一起凑个热闹。”田言语气里颇有一些嘲讽的意味,但众人却未往心里去,她微微偏头,看见秦沚依旧坐在树上的老地方,抱着楚香兰喝酒晒太阳,惬意至极。
“那位叫做秦沚的先生可有告诉晓梦这个问题的答案?”公孙玲珑身后的长者似乎不死心,面部皆白的须发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似乎对晓梦口中‘鸡生蛋’的问题答案有一种执拗的坚持。
公孙玲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未多说。
她不大喜欢这样沉溺于学问的老人,因为这样的人通常都十分顽固,因为他的顽固,让一直占据辩答上风的名家顿时落了下乘。
‘鸡生蛋’只是对方随口提出的问题,是不是真有答案还未可知,自己这一方完全没有必要刨根究底,事实上,就连名家自己的学术里头许多的问题都没有确切的答案,她身后的这位长者在名家的地位要比她崇高许多,无论是资历与备份她都没有办法跟这位长者相比,所以她也没有资格开口阻止身后的这位老人。
晓梦听到了老者的问题,迷惘道:“他没有跟我讲,我也没有问。”
老人闻言,浑浊的眼神微微吐露惋惜,怅然道:“那真是可惜。”
外边的楚香兰闭着眼睛,白嫩的小指头勾着酒壶,她轻声问道:“你真的不进去玩玩?”
秦沚摇头:“不去。”
“进来露个面主要是给惊鲵看看,我是疯了才会傻里傻气地往里面凑,兰儿没看见伏念和韩非都有点接不上嘴吗?里头的公孙玲珑口齿这般伶俐,我不去自讨没趣。”
这场辩论明眼人能瞧见名家的目的,所以儒家的人放得很开,并非事关朝廷,江湖上的恩怨只要不见血,基本都不算大事,不过丢一些面子,对儒家这群被从小教育要心胸宽广地人来讲都是小事情。
在散宴之前,秦沚已经带着楚香兰先行离去,直至众人宾客都走得差不多后,韩非才对着大堂之中的公孙玲珑拱手道:“公孙姑娘,感谢你今日没有拆穿我得这二位朋友。”
他自然说的是断水和荣沪,在这场会议之前,断水和荣沪已经与公孙玲珑见过面,并且还交过手,如今他们四人打着儒家的名号进来,伏念与韩非同门,自然愿意包庇,公孙玲珑能够不介意本身已经是一种偿还。
“韩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是我先前杀错了人,还请公子海涵。”公孙玲珑的口气使得韩非颇有一些惊讶,紫女站在韩非身旁,看似轻松,实则身子崩的极紧。
她打不过断水,在断水身前仅有自保之力,而断水却亲口承认自己不如公孙玲珑,所以在这个距离一但公孙玲珑对韩非动粗,她必须要先一步反应过来。
就算防不住也得把韩非推开。
韩非对着公孙玲珑微微一笑,开口道:“在下此次来不是向姑娘问罪的。”
公孙玲珑一怔,旋即笑道:
“公子不是来向我问罪,那是来作甚?”
韩非低声道:“送礼。”
“送礼?有趣,我生这么大,还没见有谁送过我礼物。”
韩非闻言又说道:“这份礼物姑娘收的得慎重一些,待会见着之后,再决定要与不要。”
公孙玲珑面色微凝,眸子里露出复杂的神情。
“请公子带路。”
公孙玲珑随着四人到了一处郊外偏僻之地,断水走到溪水旁翻开下面淤泥,露出两柄单刃的剑,稍微清洗后便将它们放置于众人面前的地上。
公孙玲珑看着这两把剑,眸子里地神色愈加复杂。
“黑白玄翦,这是我送给姑娘的礼物,但收或者不收全凭姑娘自己的意思。”
她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弯腰去拾取,直至很久后才淡淡说道:“不知韩公子究竟是送礼,还是送灾?”
韩非看着地上的两把剑,平静道:“送礼也好,送灾也罢,流沙拿到这把剑有很长的时间了,但一直没有办法为它寻找一个合适的主人,即便如此,我们宁愿它枯朽成泥,也不想它沦为罗网的杀器。”
“断水告诉我姑娘的剑法天下无双,即便是他也不能取胜,尤其擅使双剑,此次前来送礼,因为玄翦伴随着罗网的目光,所以如果姑娘收下了玄翦,便也收下了灾劫。”
公孙玲珑沉默许久,弯腰拾起玄翦,抬头看着韩非凝声道:“韩公子不怕我杀了你们后再将玄翦献于罗网换取名家在秦国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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