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相说的对,借敌军渡河之机,再行施袭?”玛祥仲巴杰立时领悟了尚结赞的意思。
“正是如此!”点了点头,尚结赞侃侃道,“只要能抓好时机,一举破敌并非难事。”
听了尚结赞的分析,玛祥仲巴杰时而点头,时而又微蹙起眉头。
待尚结赞说完后,乞藏遮遮提出异议道:“次相计策虽然不错,但以大军目前的状况,恐怕无力施袭!”
“这个不妨!”尚结赞笑道,“以疲劳程度而言,敌军未必比我军好到哪里,唯有可虑的便是军卒士气。”
“此间的兵马,都是我军中精锐,只要能悉加调整,恢复士气当不成问题。相形之下,敌军着急撤退,士气也必受影响。此消彼长之下,我军不见得吃多大亏。”
“杨错军中不乏智谋之士,不可不防敌再施诱敌深入之计。”尚结息出声提醒。
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隆冬清晨,淡淡雾气笼罩四野,平添几分寒意。
河州,东城楼上,顶盔束甲的贾耽忍不住身体的疲乏,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为防备叛军夜袭城池,贾耽整整巡守了一夜城池。
自叛军围城之日起,在这河州城下,业已埋葬了双方数千将士的骸骨。
“将军,您熬了一夜了,先下城去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我。如果叛军攻城,我立即让人叫您。”随军副将走到贾耽身旁,轻声说道。
“恩,当心点!”贾耽再朝城下看了一眼后,拍了一下自己副将的肩膀,缓缓朝城下走去。
刚刚走到楼阶处,贾耽突然停下了步子,神色有些古怪地转过身来。
“将军,怎么了?”副将莫名地询问道。
摆了摆手示意副将噤声,贾耽侧过耳,眼睛微闭,做仔细聆听状。
在副将和数名军司马略显好奇的目光下,贾耽一言不发地倾听了小半晌后,面上神色变得更加莫名。
“将军,您听到什么?”有军司马忍不住出声询问。
“似乎有兵马正朝这边过来。”贾耽也不是很确定地回道。
由于雾气未散,能见度并不很高,两百步开外的东西就完全看不清了。
“将军怎么知道有兵马过来?”那军司马侧耳倾听片刻,却是什么都未能听出。
此时天色尚早,城外的叛军尚未有所动静,除了零星的更声外,四野一片寂静。
“东面方向有行军的脚步声,但声音很小。”贾耽一面思索着,一面回道:“当年在山南时,我曾担任过斥候营的斥候,特地训练过听音辨声的能耐。你们没有练过耳力,听不出来!”
知道贾耽平时从不打诳语,众人立时便相信了“有兵马过来”的消息。
“将军,会不会是叛军的援兵?”思索了片刻,副将猜测道。
“卯时刚过就赶到河州城,说明他们是在昨天夜里行军赶路。如果是叛军,根本不需要这样连夜赶路。”贾耽似乎想通了什么,现出了一丝笑意。
“将军的意思……是咱们的援军来了?”另一名军司马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不大可能吧。”副将张大着嘴,惊声说道,“咱们的求援使者派出去才不到三天,即使快马一来一回还需要两天时间,何况是大队人马。附近山地崎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吧!”
贾耽不再说什么,只是仔细地凝望着东面方向,似乎想要透过雾气看个究竟。
忽地,震天的喊杀声从雾气中响起。
真是援军?
众人面面相觑,愣了小片刻后。脸上都浮现出了狂喜之色。
“敌袭,敌袭!”
叛军营中,一名值营士兵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被飞矢撂倒在地,突然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声音甚至在微微发颤。
语音刚落,一支弩箭无情地击入那名士兵地咽喉之中。
“杀!”杨错高举手中霸王凤凰枪,声如夏日惊雷一般平地响起,随即一策叱拨赤一马当先朝叛军营冲去。
“杀!”数千士卒齐声暴喝,紧紧跟随在杨错的身后,势如疯虎一般杀入敌营。
按照韩滉的计划,杨错兵分两路。
田神功率绝大部分兵马留在大夏县城,牵制可能来犯的吐蕃军。
由杨错率少部兵马急袭河州,负责平定叛乱。
平叛之事,向来是速度越快越好。
拖的时间越长,叛军声势越大,附逆者越众;反之,如果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重创叛军,便可将局势稳定住。
如此一来,叛军便难兴起什么风浪。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杨错不仅挑选了最精锐的无当飞军、熊、虎、山字营,还日夜兼程,就是为了达到这件事。
“怎么回事?”一名叛军首领人物衣衫不整地从军帐中跑出,惊慌而又莫名地询问道。
“袭营!”杨错策马冲到他的跟前,手中凤凰枪化作刀势横斩过去,口中冷冷地回了一句。
“呃……”闷哼声中,一颗人头带着激喷的鲜血冲天而起,随即又重重落下,滚了几步后,恰好保持着仰天向上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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