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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荟萃,金霞披泽,重重叠叠的仙云之中紫玉仙台高高矗立,历经风雨沧桑,却光彩熠熠,好像正当其时,未来可期,有万世不倒的气蕴。
这仙台之上,紫衣的女子负手而立,在台上踱着,另一侧的白衣负剑,乘风沐雪女子则细细看着手里的书卷,良久答道:
“这些个都可行,除了那一缕离煞差了一些,要找些离火来补,其余的都有法子…”
她眼底闪过一丝羡慕之色,复又道:
“才起了一阵,还不到百年…又要新立,太少见,如今算算也三位神通了…到底是要有个强权的人物坐镇,气力能往一块使。”
她眼前的汀兰神色略有复杂,道:
“我看不止…李氏的处境不同,如今北面的问题解决了,西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敌手,不守住那座山不安心,否则花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立阵,倒不如把原先的那一个翻新一二。”
宁婉正色道:
“问题就在那座山上——我听说叫做【西屏】,是凡俗之山,地脉兴许是有的,可一定没有灵脉,这阵往哪头立?”
紫衣真人思忖道:
“要么越过山,立在谷烟边上,要么对着山,立在西岸上,也由不得我们考虑,不过,多方比较,【叁阳岁光】是最合适的,我道典籍以紫炁为主,上奉三阴,少阳却少些。”
宁婉思虑久了,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门,是我家老祖传下来的,从金一道统中得来,又新又好,拟造少阳三分,故以之为术、为道,姐姐看看。”
便见她取来一金卷,继续道:
“金一毕竟厉害,当年和太阳交好,秋水真人与我家老祖亲近,此术不假。”
两人便围坐其中,采了其中的精妙,围绕着这灵物筹谋个思路来,山上的光阴不断变化,弹指间就过去三月,好不容易把几个想法写全了,汀兰有些无奈地摇头:
“听闻现下在湖中的是魏王长子,昶离真人李绛迁,真是世事反复…不逾百年,当年是李氏倚着太阳,如今却不同了。”
“交好得早,也算一美谈。”
托了元素真人的种种安排,宁婉与李氏的交情虽然并不火热,却根基深厚,不必多言,看着汀兰的忧虑模样,她反倒奇道:
“撇去私交不论,你收了两个弟子进来,关系不也是稳固极了?”
汀兰叹了口气,道:
“本有一对好孩子,都在紫烟修行,可那场惨败让诸道友元气大伤,连着我的福地也封闭了,托了一个到况雨门下,如今肯定是要不回来了…至于余下的那一个…”
她苦涩摇头:
“本是聪慧孩子,可年纪太小,不谙世事,这些年都捧在手心里,性子刚傲起来,虽然因此与那功法极为契合,一日千里,可如今修为渐长了,更不多与家中来往。”
宁婉怪异道:
“是湖上缺着她了?还是得罪了谁?眼看着三四个神通升起,还有不来往的道理?”
紫衣真人道:
“其实都没有,文清问过她,她觉得湖上辉煌鼎盛,实则只是按份例给她灵资,没有什么人在乎她,她热脸也不知道该去找谁贴,倒觉得自己一股趋炎附势的味道,更没那份脸往家里去…”
宁婉笑了笑,眼底有一分疑虑,道:
“要我说,她也是个执拗的,求起什么真心来了,真心能算得上什么,一家人贴在一块,见几次面,颜面扯不开便是有,分久了分干净了便是无,她要昭景亲自去仙仪司请她不成?”
汀兰面上的忧虑更重了,负手在台上转了一圈,道:
“我和妹妹说明白了罢…我这台中有一二秘术,前些日子,千璃的气息很不稳定,渐渐迷失得远了…按照往常的判断,恐怕陨落就在这一年半载间!”
这话让宁婉抬起头来,震色道:
“千璃?那韩家血脉?”
汀兰幽幽点头,道:
“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当年明阳的事情,覆灭了她宗族韩家,这韩家其实也是北方常郡的一个分支,她血脉不浅,又得了明阳因果,投到我麾下修行…”
“可『蕴宝瓶』这功法持牝,真正高深厉害的唯大势力手中有,她修的那道更特殊,其实有个不为人知的修行要点——要处子之身,她与楚逸亲近,投入我道统的时候,年纪又有些大了,终究差了这一步。”
她有些虚弱地扶额,道:
“她也是李阙惜的师尊…折去了她,闭关了这么多人中唯独剩下一个闻武有希望,再往下的一二代却在太阳衰落中受创极深,连人数都少了…哪怕矮子里头拔高个,也只有阙惜。”
“这是我忧虑所在…若是把她提上来了,几十年过去,魏王一定是大真人,她若是不识好歹,到时不好看,可若是到时明阳光泽将尽,她又会受牵连。”
金丹难成,李家得罪的人却在与日俱增,可哪怕到了这种境地,两人也没有往血脉不存、举族灭亡上思虑,只是怕北方神通来算旧账,宁婉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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