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阙宛刚才收了灵宝,暗暗用神通蕴养了,才没过去多少时间,又被兄长唤出来,方才在外就用查幽暗暗观察,心中暗惮,客客气气行礼,道:
“前辈客气了,晚辈没有什么名气可言,不如金一鼎盛,各位前辈的名字,我都是一一听过的。”
张端砚笑道:
“这事情可说不准,往后数百年,指不定谁来听谁的名声。”
她当即起了身,迈步开来,正色道:
“贵族天才的名字,其实早到了我洞天之中,各脉的长老弟子都很欣喜,觉得是明日之星,将辅我家长辈的位次…本也是要来见你的…只是宗门里出了点事情,耽搁久了。”
李阙宛低眉道:
“晚辈岂能与秋水真人相比,我家魏王对我最大的期盼…就是在『全丹』归位之后,多成几道神妙,好保佑宗族,到时…晚辈还要再来拜金一的山门。”
张端砚听了这话,心头有数,摆了摆手,道:
“却不是那么早的事情。”
这话意义非凡,让一旁的李绛迁抿了抿茶,张端砚继续道:
“既然阙宛成就了『候神殊』,自然我家长辈【化汞保性】一术的根源同样在这道神通上,她要求道,不能真的把那神尸给化出来了,于是化汞,享了神尸的寿数,凑齐神妙成道,因而…我家替她收集了天下全丹,耽搁了阙宛的修行,却对不住了!”
“那自是各方的能耐,岂有对不住的道理?”
她起身要行礼,李家两人哪敢让她真的告罪,忙着扶住,诚恳道了两句,张端砚正色道:
“我这话不是空谈,是真有补偿的心思,阙宛修的是【候殊金书】罢?『全丹』的四本金书,我道统之中齐全,本是不传之秘,可只要阙宛用的着,大可来我山上换!”
李阙宛微微一怔,试探道:
“可是【金书十四序】?”
张端砚含笑:
“正是!”
李绛迁叹道:
“听闻失传已久,不曾想单单贵道就有四本!”
这金丹嫡系听了他的话,笑着摇头,解释道:
“不是有四本,是其中的『全丹』有四本!”
这话让山上一静,张端砚正色道:
“【金书十四序】中,素德各两本,全丹四本,乃是【素京】的道统传承,当时这位秉持【素德论】,让门下弟子从四道『全丹』中选三道,再从素德中选一门两道搭配,正好凑齐五法。”
李绛迁神色一下专注起来,疑道:
“三道『全丹』,两道素德?这岂能修得下去!”
张端砚正色道:
“能!不但能,还让祂真教出来几位真君!”
“几位?”
这个量词绝非寻常,代表着【金书十四序】背后的道统就不是寻常道统了,哪怕是在中古,只要有了三位甚至四位的真君,也绝对是享誉一时的大道!
张端砚不以为意,点头一笑,道:
“这叫【三同二殊】,是求闰法。”
“我曾经在秋水真人尊前侍奉过,听她说过【素京】——这位大人颇有传奇色彩,虽然在祂之前已经有紫金道统暗暗传播,可正是祂真正让诸正道毫不遮掩地下场修行,乃至于带动了古代修行紫金之道的大浪潮,而【三同二殊】也是紫金之道最早的求闰法!”
张端砚有心传授,山上的另外三人都是有野心的,一时听得专注,这女子一边观察三人,一边低声道:
“此法起初局限于素德,后来天下修士前涌后继,不乏有素德以外的修士试图以【三同二殊】成道,可这些人要么就止步于四神通,要么干脆就在最后一道神通修行时坐化了…这连续陨落了好几位大真人,众人仔细观察后,这些紫金修士渐渐有了醒悟。”
“【三同二殊】由何而成,本质是素京大人亲自指点,这里头是极有讲究的,从功法神通到求金之法都量身打造,作为没有背景的下修,他们试错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这才有了后来的【四同一殊】闰法,也就是当今之世常用的求闰法!”
她叹道:
“如若说,【三同二殊】求闰是海底捞针,【四同一殊】至少是湖里捉鱼了,虽然同样是不成即死,可起码能炼得出来金性!”
李阙宛若有所思地点头,李绛迁则微微眯眼,按茶不言,张端砚目光一动,笑道:
“这里倒是有个小小的传言——素京真君广招天下修士,求取素德,并非无所图,祂…实则在找一个人。”
“找人?”
这下不止李阙宛抬了眉,连苏晏都略有讶异的看过来,女子感慨道:
“听闻这位真君未成道时,本有一位道侣,姓王,单名一个毓字,乃是结发夫妻,两人先后神通圆满,祂道侣先证了道,却失败身陨,祂于悲痛之中成道,历访幽冥,却寻不到一点真灵,他却不肯信,宁愿相信是提前投胎去了。”
张端砚叹道:
“祂这一道【龙虎台】,就是给妻子设置的,金书乃是夫妻恐怕身陨而传承丢失,成道之前聚集诸道友、集思广益写就,当时叫做十四卷,等到祂成道,再整理一番,查缺补漏,如亲昵叮嘱,这才叫【金书十四序】,可惜…直到祂求道陨落,也不曾找到那一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