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橡胶与地面的摩擦声传来。
“哦。”前面是一辆大货车,正极速驶来。货车上坐着一名司机。
司机把车开的飞快,货车上的篷布在风中刷刷地响着。
货车上的司机正一脸狰狞。笑的那么的诡异,而货车的方向正是……
安宁稍微愣了一下,赶忙拉着母亲的手,躲开迎面开来的汽车。
就在那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连呼吸声都能听的到。
安宁的手还停下那里,只是一秒钟,或许是两秒,三秒。安宁的脑中一片空白。
货车穿过安宁的身体,安宁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透明,然后越来越稀薄。
“嘭”沉重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
货车从安宁身体穿过装上刘桦的身体。挡风玻璃上开出了殷哄的血花,血顺着她的头流下,一滴两滴,随着刘桦的身体飘向空中,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红色抛物线。
母亲的眼是空洞的,她向旁观者一样淡淡看着货车撞击上自己的身体。最终,像一只死鸟一样落在地上,身体稍微抽搐着。
“妈,妈……”安宁嘶吼着跑过去。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夕阳如血。
一米,两米,三米,安宁的脚步越来越轻。清的想要飘起来。
她低下头,不可思议得发现自己的双脚竟消失了,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上半身向一个鬼魅一样漂浮在空中。
远处的母亲匍匐在地上,指头还在颤动。
仅剩的两只手在空中不听使唤,安宁游泳一样拼命的划着双臂。还有十米,五米,两米……
就快要触碰到母亲,只有一臂的距离。安宁伸出手,赫然发现自己连手也没了。
安宁摇晃着仅剩下的头,却没有什么用。
刘桦吃力地转过头,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苍白地像纸一样。干裂的嘴唇竟扯出一抹微笑。就闭上眼,再也不动了。
“妈,你起来呀……”安宁呜咽着,却做不了什么。
那是她看到的最后一幕。
泪水顺着脸庞流下,脸上痒痒的。
她痛苦的睁开眼,抹了把脸上的泪,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呀做这种梦……
母亲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宁在早上被疗养院的护理人员告知母亲在早上打过针之后不见了踪影,医院的摄像头只显示到女人走出医院大门口就再也没有回来。父亲还在国外,一时半会回不来,亲戚朋友也都调动了,还没有找到。
空荡的屋子压的她喘不过起来,她想起母亲的脸,不管她做了什么,总归还是自己的母亲。怀胎十月,赐予她生命,这一切都是她该做的。但是她现在没了办法。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灾星,身边的所有人都要离我而去?
她犹豫的打开微信,又犹豫了一下,返回主页面按下一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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