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先来理顺魔塔试炼的全部经过。
她救出了翠茜(不知真假)、见到了初代瘟疫主拉什(已证实确有其人)并参与了瘟疫一战(不知真假)。
她见到了贝希摩斯的一段记忆(她更倾向于使用这种说法),从贝希摩斯那里获悉她的灵魂经历过时空轮回、得到了一只也许可以获得规则之力的右手。
贝希摩斯见了无知(或许这里的无知也只是一段记忆),并在为她演示完万象解构的法则后,自主消失了。
这就是全部的事实经过,真的很简单,只要不带主观情绪臆测,顾安早该理解祂不是完整的魔神。
这根本也不需要什么证据来证实,只凭祂最终消散了这一点,就足够了。
再回归一个最基本最朴实的事实:
神能让与自身等位的魔神,进入时间的循环吗?
如果真有这样的神明,顾安保证自己马上叛变,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正因为神做不到,其间过程才会变得这么迂回。
魔塔里,贝希摩斯和无知给出的信息大概率都是片面的,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都是不完整的。
所以,顾安能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只有顾安——她自己进入了时间的循环,这里仍然可以套用“神明演算”的这套说法,与此前的区别只是当事人从两个变成了一个。至于这场演算里,还有没有其他与她类似的存在,她不知道。
现在想想,她也真是有够自欺欺人的,在梦之国里她吐槽笑脸猫胆小,实际上她才是那个真正的胆小鬼。
这下,好像真的变成拼图游戏了。
不管是为了解封右手的能力,还是补全事实的真相,甚至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她都得尽全力寻找贝希摩斯的下一段记忆。
现在,再把召唤和魔塔两件事情关联起来。
为什么白兔没有在最初的时机里杀死她?
如果他也像贝希摩斯一样,只是一段记忆碎片或者干脆记忆断层了,是不是就有这种可能了?
但是违和感仍然是有的,身为一个高位恶魔乃至魔神,仅仅初次见面,祂对蝼蚁一般的顾安所倾注的关注,也实在过分多了一点。
不过,这一点如果代入顾安那异常的灵魂厚度,倒是也可以解释一二。
总之,不确定的事情先抛开不管,之后的与魔神相关的事件就只有刻阵仪式和疑似魔女的那个女人了。
在这两件事情的处理上,她的理智基本已经靠得住的了。
贝希摩斯的第三段碎片是远古时期身为巨兽的记忆,按照【物质解析】的说法,这段碎片她很可能已经拿到了。问题在于,魂湖深处所看到的祂的那只眼睛,究竟想要暗示她什么。
把她的刻阵仪式弄得像生死试炼一样,不应当只是为了一段古早时期的记忆。
未明之处,暂且按下,顾安接下去想魔女。
“加百列先生,您跟第七魔神之间有关系吗?不直接的关系也可以,哪怕是像见过啊或者梦到过,都可以。”
童话里,笑脸猫是公爵夫人的宠物;实际她的梦境里,虽然没有这种关系明示,但是在地下城遇见加百列,却是魔女事先预测好的事件。
沉思中的人突然抬头出声,加百列双手环抱自己的臂膀,兴味地挑了挑眉峰。
在顾安宛如木头人一样的长时间的思索里,她灵魂所散发的气息也在变化着,那种会吸引加百列的气质正在逐渐消失,直至此刻趋近于无。
对于这种变化,加百列诧异、忌惮,却没有表现出异样。
他模仿之前的自己,展现出猎人高明的伪装,神色愉悦地有问必答道:“虽然第七魔神传言是个大美女,但是魔神早就已经是传说了,我怎么可能与祂有关系。不过如果做梦能梦到,倒也不错。”
顾安没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变化,她也不认为自己能从加百列这里得到有效的回答。
“那么,戴着黑色兜帽的也魅力难挡的,尤其是手指和手臂尤为优美的人呢?您有遇见过类似的人吗?”
加百列眸色深了些许,停顿了一下,反问道:“所以,其实是你自己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是。”顾安永远在该诚恳的时候,十足诚恳。
预想之外的诚实,让加百列对顾安的好感多了那么一些些,他点了点头。
“如果做梦也算的话,那就……有吧?在遇见上一个缠着我的精灵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晚梦到了一个脸都不露的女人。”
然而就是这样,自己却还被勾起了满心的欣赏和征服欲,眼巴巴地顺着梦里那个女人说的地址,结果却在地下城附近遇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精灵女性,然后自己就因为长途跋涉太累,顺势吃起了软饭……咳咳……
顾安的眼火像聚拢的萤火虫一样,倏地亮如星辉。
“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是指做梦的那天!”
她这样激动,以致于加百列不得不也认真地回想这看似无厘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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