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听你们的中间人说，你们其实也是受委托而来的，而且还能帮你消掉脑袋上的通缉令，应该也是个大人物吧。他有告诉过你他的身份吗？”见气氛有些沉闷，克里斯稍微转移了一下话题。“不，没有。”九头蛇摇了摇头，“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点委托人的消息。不过对方愿意提供巨额报酬，且为了行动方便还帮我们把通缉令给消掉了。我想对方一定是西蒙森事件的相关人士，说不准是急于寻求真相的受害者。”
“嗯……我要给你们提个醒，与西蒙森事件相关的人员，这些年不是像我一样尽可能地藏起来就是早就‘失踪’了。”说到失踪这个词时，克里斯伸出手指来比了个引号，“我以个人的身份给你们点建议，还是提防着一点你们的委托人比较好。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听说过有人要委托别人调查那个据说脑袋有问题的西蒙森，这里面很可能有什么别的意图。”
“多谢提醒。不过我们毕竟是海盗，我们待在克哈上也只是为了委托。如果委托人打算反水，我们大不了走就是了。”九头蛇表现出毫不在意的笑容，“说回正题吧，克里斯先生。你们目前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除了帝国，我们还尝试向其他领域发散思维。你应该知道，西蒙森不止是和抵抗组织有染，还有尤摩扬和凯联也和这个家伙私下有联系，我们已经找到证据证实了这一消息，这二者当时也的确因为国内的事情有心却无力帮助西蒙森。”
“如果可以的话，能问一下具体是怎么联系的吗？我们或许可以去找一找那些人，说不定——”这次不用杨毅问，九头蛇自己就先问了出来。
“找不到的。”克里斯摇头说道，“我们也尝试过。凯联是通过一家公司和西蒙森取得联系的，圣钢重工，你们可能对这个公司没什么印象。这是一家曾经为帝国军直接提供重型机械设备和相关服务的帝国企业，当年也不算小企业了。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西蒙森东窗事发之后受到牵连，事件结束几个月后就被帝国安全局给查封了。”
杨毅和九头蛇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丝轻松——他们总算有些进展了。
“凯联是怎么找上圣钢重工的？圣钢重工又为什么愿意帮西蒙森和凯联传话？帝国军部应该也不少给吧？为什么……”
“比较可靠的说法是圣钢重工也不知道西蒙森和凯联暗中勾结什么。”克里斯笑了笑，“因为凯联算是帝国的半个傀儡国，西蒙森又是军方少将，圣钢重工多半是以为双方要谈什么秘密合作，为了拉进和军方和凯联的关系也同意当个牵线人什么的。”
“说起来，一直说西蒙森是和外国有勾结，和抵抗组织有勾结，可是具体他想干什么？就算是勾结了，也总要有个目的吧？”
“如果我们知道，就不会调查这么久了。”克里斯苦笑着说道，“别说我们了，我估计帝国安全局的人也一头雾水。西蒙森自己死不开口，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具体想要谋划什么。我们找到的大部分和西蒙森事件有点关系的人都表示他们也对西蒙森真正的目的很好奇，但是没人知道是什么。”
“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多交点朋友吧……”
“也可能是为了给自己留些退路吧。”九头蛇不置可否，将话题扯了回来，“他们是怎么找上圣钢重工的？”
“就是那次毒品交易事件，还记得吗？圣钢重工的确和那起案子没什么关系，他们是被帝国的一个贩毒集团给坑了，圣钢重工曾经私下去找凯联那边要说法，凯联那边态度还算客气，看在信用点的面子上帮了不少忙来帮他们开脱罪名，双方也因此建立了一定的合作关系，准确来说是和凯联内的几家矿业集团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只可惜也没持续多久就是了。”
“西蒙森对于圣钢重工的牵线倒是很热衷，他和凯联还见了好多次面，商谈一些圣钢重工都不清楚的话题。不过有一点你们可能需要知道，就在圣钢重工被查封那天大概一个多月之前，原本和圣钢重工关系良好的几家凯联集团都突然单方面撕毁了合作协议并直接断供。因为事发突然，导致公司突然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原料来源险些导致重要生产线被迫停工，后来和帝国本土的一家公司临时签了一个较高价格的短期协议才算稳了下来。不过还没等他们缓过神去质问曾经的合作伙伴，他们就被安全局找上门了。”
“真是‘可靠’的贸易伙伴……”
“凯联人嘛。”克里斯倒是毫不惊讶，“贪婪，短视和利己主义的代名词。他们应该是从什么渠道得到了消息，为了防止被安全局牵连吧。”
“关于他们的会面，难道就没有一点消息吗？圣钢重工难道就这么放心吗？”
“与其说是放心，不如说是根本没辙。”克里斯耸了耸肩，“我和你们一样疑惑。我们还专门找到了不少人花了很长时间，但是答案都是一样的，除了第一次会面，剩下的会面圣钢重工甚至都没参与过，全是双方直接进行联系的。圣钢重工知道他们会面还是因为他们要负责帮西蒙森伪造身份。西蒙森和凯联接触的假身份都是用圣钢重工的一个不存在的高管，这个高管的出行记录圣钢重工都是有的。”
“凯联是圣钢重工牵线，那尤摩扬呢？也是公司牵线吗？”
“这倒不是。”克里斯喝了一口水，“是有个人主动托人托关系找上了他，或许是因为利益相同，就选择了合作。只可惜西蒙森东窗事发的时候，那个人被尤摩扬混乱的政局给拖住了，不然也许他就能成功逃到尤摩扬避难了。”
“那个人是谁？我们或许能从他嘴里获取一些线索。”
“你们问晚了。那个人一年多以前就已经死了。”克里斯放下水杯，咧嘴笑了笑，“当时还闹得挺大的，你们还记得吗？”
“和西蒙森私下接触的，就是一年多以前遭到刺杀的尤摩扬前议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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