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寸道“现在安兄进了户部,倒可以帮你查查。”
“没用的,”荷花道“我已托人查过,隋末,朝廷尚且自顾不暇,哪儿还顾得上管理普通百姓的籍册,后来唐立国,倒是重登过各地落户的流民籍册,可惜他们依旧不在补登之列……或许真的死了吧。”
说完这些,荷花只觉心中块垒渐消,见三人表情凝重,又道“我的不是,影响你们心情了。”
“没有。”燕子道。
“陈年旧事了。”荷花道“你们就只当听个故事,可莫往心里去。”
闫寸低头犹豫片刻,开口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荷花诧异地瞪圆了眼睛,她没想到闫寸竟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
“嗯。”
“你说呀。”
“我其实亦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
荷花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她明目张胆地跟吴关交换着眼神。
荷花哪家姑娘那么倒霉,要嫁给这座冰山?
吴关谁说不是呢。
闫寸“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荷花“呃……恭喜恭喜,早生贵子哈。”
“我信了你的邪。”闫寸道“亦是战『乱』的缘故,我那未婚妻家中只剩她与一个弟弟,没有田产、房产,她现在的日子与你当年有些像。”
荷花道“我可知道那日子有多苦。”
“就我的了解,她是个能吃苦的好姑娘,此番生意刚刚开张,若你需要一两个打下手的体己人,或许我可以将他们姐弟接来。”
“有些活计,我一个人确忙不过来,不过……”荷花犹豫道“你可想好了,咱们经营的是院阁,好端端一个姑娘,到了这种地方帮工,名节一定不保,今后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陈初秋的女儿就是前车之鉴。”
吴关道“我看倒可以,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邸店、食肆、浴肆也要开起来的,大不了让她在那些地方帮忙。再说,在院阁帮工又如何,若有人敢对姐姐指指戳戳,我第一个教训他!”
荷花在吴关头上『揉』了一把,笑道“还是算了,就你这小身板,我怕你吃亏……”
吴关张了张嘴,颓然后仰,躺在草地上,“姐姐你变了,你也开始取笑我了。”
“谁让你早间练功不认真,我可都看见了。”荷花道。
“就是。”燕子附和。
吴关长叹一口气,只觉得今日出门未查黄历,果然诸事不顺。
歇了约『摸』一刻,几人策马进山,两条犬跟在马侧,很是兴奋,在林子里奔驰片刻,一只野鸡被惊得蹿了起来。
闫寸和燕子几乎同时搭弓放箭,燕子所用的箭矢,尾部羽『毛』为褐『色』,闫寸的则为白『色』。
巴图叼回了猎物,其身上『插』着褐『色』羽『毛』的箭矢。
燕子对闫寸一拱手,道“承让了。”
闫寸亦拱手,并不说话。
吴关与荷花已经全然不在意两名弓手的胜负,只顾来来回回地欣赏野鸡的羽『毛』多么漂亮,还规划着将其尾巴上的『毛』取下,『插』在花瓶里,用作装饰。
又行了片刻,闫寸驻足,并示意众人全部屏息伏低。
吴关看向荷花前头有猎物?
荷花摇头我也没看清。
下一瞬,燕子拍马追了出去。
闫寸紧随其后,荷花也追,吴关吊在最后手忙脚『乱』地催马,并对低声对荷花道“姐姐等等我啊。”
“好,”荷花果然放慢了速度,“快来。”
待两人赶上,只见一只漂亮的鹿栽倒在地。
褐『色』羽箭直『射』鹿眼,一箭毙命。
这样的动物皮『毛』原本应是最完整最值钱的,可惜鹿前腿上还『插』着一支箭,一支白『色』羽箭。
内行一看便知,这支箭所『射』中的位置实在不伦不类,像是虽学会了『射』箭却对准头无甚把握的人。
“你又赢了。”闫寸道。
燕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继续深入山林时,燕子故意快速驱马,跟荷花吴关拉开了些距离。
他低声问闫寸道“你是不是有意让着我的?”
“是又怎样?”闫寸反问,“难道你在意这种输赢?”
“倒不在意,可是……为何?”
闫寸回头,偷偷瞄了吴关一眼,道“他们俩打赌了,你知道吗?”
“早间荷花告诉我了。”燕子老实答道。
闫寸嘴角挑起一抹贼笑,道“我就是想看他赌输一回。”
燕子眼角抽了抽。
“上回打赌,他赢走了我的所有积蓄,上上回,他也赢了,还有上上上次。”
这下,燕子看向闫寸的眼神中多了一层同情的意思。
“我懂了。”
果然,在两人的配合下,闫寸虽也『射』中了一两只猎物,却终究全面溃败,十分明显地输给了燕子。
待四人出了林子,进入山脚下一座废弃的土地庙,荷花不无得意地要求吴关履行赌约。
“哈哈,我的眼光果然没错,我就说燕子必是用弓的高手……”荷花连声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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