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他用另一只健康的手拍打着紫黑『色』的手臂。
可是毫无知觉。
他不甘心,只要间抽出一把短刀,抬手就冲着只黑『色』的手臂割了下去。
若还能感觉到疼痛,就有希望吧?
“住手!”闫寸一把夺过他的刀。
“你叫什么?”闫寸一边检察他的伤口,一边问道。
“袁四。”骑兵答道。
“袁四。”闫寸重复一遍,算是正式认识了,“你是哪支队伍的人?怎跑到这儿来了?”
“前线败了大败啊长安要完了。”
观瞧着动静慢慢凑上前来的吴关恰听到了这句话,急忙问道:“哪里败了?”
“尉迟将军。”
“什么?!”吴关大惊,摇头道:“不可能!”
可他没法说服自己,眼前的袁四明显是刚从前线回来的。
闫寸伸手拍了拍吴关的肩,示意他莫急,并问道:“你们何时战败的?”
“前天晚上,尉迟将军推断突厥要来袭营,命我们夜里埋伏在敌军的必经之路上,待其进了营地,杀其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从军令而为,确杀死了一些突厥人,尉迟将军还斩了他们一名主将。
可突厥竟兵分两路,不知怎的又杀入一队人马,对我军前后夹击。
突厥人多,我军不能敌,许多人都溃散了。
尉迟将军被围,情况十分危急,突围的加上我,我只知道有两人突围。
另一个”
袁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他比我伤得重,没坚持到长安,就哎!
快到长安了吗?得去通风报信,救我们主将啊。”
“你走过了,”闫寸道:“此地距离长安有大半日路程。”
“啊!”袁四一惊,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不禁皱眉。
“疼吗?”闫寸问道。
“不打紧,我”
“究竟疼不疼?”闫寸打断了他,认真问道。
袁四便认真答道:“疼,但不厉害。”
“知道疼,还不算太糟。”闫寸道:“我试着帮你包扎得松一些,快往长安赶吧,兴许手还能保住,你还能骑马吗?”
“能。”袁四单手就要翻身上马。
闫寸见过不少像袁四这样的唐兵,身心俱疲,身负重伤,但只要给他们一丝希望,他们就又能精神抖擞地执行任务,好像永远不会累。
但闫寸阻止了袁四。
“你的马太累了。”闫寸道:“你骑我的吧。”
袁四知道现在不是推让的时候,便问道:“那我如何将马还你?”
“去大理寺找我,我叫闫寸,到时咱们再将马换回来。”
“多谢。”
袁四丢下自己的战马,骑着闫寸的马迅速驰向长安。
“我”吴关迟疑地看着袁四的背影。
“想去就去吧。”闫寸道。
“多谢。”吴关亦夹了一下马肚子,飞速跟上,口中喊着:“等等我,咱们同路!”
“哈哈,有意思。”石不悔突然道:“你应该很后悔吧?为何要给我配一匹蔫马。”
闫寸不答话,只是将手中的破布往石不悔口中塞去。
“别啊别!我告诉你个秘密!”
“连疼都不怕的人,还怕这破布上的一点血迹?”闫寸道。
他帮袁四处理伤口,手上沾了血,没地方擦,便全擦在了破布上。
“那不一样,”石不悔道:“你这有点儿侮辱人了。”
闫寸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谈侮辱?你最好吐点儿有价值的消息。”
“那我们交换,你刚才说我让你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很好奇是什么道理?”
“你让我明白,人还是别活那么久,到了该死的时候就赶紧去死,免得拖拖拉拉留在人世作孽,以后做了鬼,不知要在十八层泥犁狱还多少年债。”
“这就对了嘛,”石不悔道:“一个古代人,就老老实实烧香拜佛,妄想跟我扯什么后世科技,你懂吗?”
“我只知道,什么年代都有人渣。”闫寸道:“我已回答了你的问题,该你了”
石不悔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
闫寸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破破团进他口中。
“你骗我的,我上当了,我知道。”闫寸淡然道。
接下来这一路,无论石不悔搞出怎样的动静,闫寸都一声不吭。
这反倒让他找到了治石不悔的办法。
一个时刻寻求刺激的人,最怕的莫过于无聊,你越理他,他越蹬鼻子上脸,你晾着他,他就浑身难受。
两人在荒野过了一夜,第二天正午时分远远看到长安城,闫寸才拿出了他口中的那团破布。
嘴巴张得时间太久,石不悔的下巴已没了知觉,一开始甚至都合不上了。
他哼哼唧唧,偏着脑袋,用一侧肩膀抵住下巴,慢慢合上嘴。
下巴收起的瞬间,他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感叹。
“我想好怎么惩治你了。”闫寸道。
他很认真。
石不悔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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