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弈辰把白棋丢回棋罐,问道:“师弟是否有心事?”
纪元愣了下,摇头。“并无心事。”
“那为何下出如此失水准的棋局。”宫弈辰指了指棋盘,挑出几处纪元走错的步子,听得纪元满头大汗。
居然犯了如此多的低级错误,这对心高气傲的他而言,简直丢人现眼。
“师兄教训的是。”纪元低下头,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头。
宫弈辰提起茶壶,给摆在纪元面前的茶杯续上热茶,纪元忙伸手挡了下。“师兄,我自己来……啊!”
他的手被热茶烫了,茶杯掉在桌上,打乱了棋盘上的棋子,他的脸刷地红了起来。
宫弈辰淡定地放下茶壶,身体倾了过来,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斥道:“几千岁的人了,还如此毛躁?”
“……师兄教训的是。”纪元耳朵发热。
宫弈辰摸了下他被烫到的地方,并不严重,于修士而言,这点小伤灵气一转,便可消失。放开他的手,他眯眼道:“我的话,于你而言,一直是教训么?”
“这——”感到师兄的不悦,纪元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宫弈辰轻叹一声。“我也没几年能关心你了,往后你需稳重自律,凡事深思熟虑。”
纪元猛地抬头,双手拍在棋桌上,急道:“师兄此话是何意?何为没几年?难道你——”
心中一沉,他脸色苍白。
师兄早已是合体期大圆满了,为了宗门的事,一直压制修为,然而,他若晋阶,将会如何?万一步上其他合体大能的后尘,渡劫之时暴体而亡,该如何是好?
宫弈辰道:“我近日有感,雷劫将至。”
“师兄——我——”纪元声音颤抖,眼里有些茫然。
宫弈辰温和地望着他,笑道:“无需紧张。翟逸能成功晋升进入渡劫期,我自然也能。”
“翟逸定是使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才会无声无息地进入渡劫期!”纪元皱眉。
“我前日询问过师兄,师兄道只要意志坚定,修为圆满,定能渡劫成功。”宫弈辰道。
又是凤东离吗?
纪元握了握拳头,道:“既然如此,那师弟便随师兄一起渡劫吧。”
宫弈辰道:“你尚早。”
纪元道:“相差无几。”
宫弈辰望着纪元倔强的脸,不语。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许久,纪元道:“魔修那边,师兄……可有安排?”
宫弈辰道:“以琼仙宗现在的实力,无法抗衡。”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温青珞?”纪元恨恨地道。
宫弈辰嘴角一勾。“听闻温青珞与翟逸之间有私情,翟逸已陨落,岂能放过温青珞?自然要送他和翟逸做一对苦命鸳鸯。”
纪元道:“但是……该如何做?魔王统率数百个魔宗,实力不容小觑。”
宫弈辰道:“温青珞与翟逸一战后,定然受伤不轻,而魔域,早有魔修想取而代之。何需我们亲自动手?”
“师兄的意思是?”纪元一震。
宫弈辰端起灵茶,闻了闻,轻轻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他道:“利益足够大,便能引诱人心底的欲|望。我们只需隔山观虎斗,再坐收鱼翁之利即可。”
好半晌,纪元道:“师兄所言甚是。”
宫弈辰着手摆弄棋子,将黑子和白子放回棋罐。
“前日我听无间道,你手中有一个我以前赠送的木雕人偶。”挑了下眉,宫弈辰问,“为何我不曾记得此事?”
纪元吓了一大跳,激动地差点掀翻了棋桌,他急忙往后挪去。“师……师兄……这个……无间他……看错了!”
宫弈辰专注地望他。“如此紧张,想必确有人偶了。”
纪元忽地起身,匆匆地向宫弈辰行礼。
“师弟还有些事,便不打扰师兄了。”
不敢看宫弈辰脸上的表情,纪元低头便走,经过宫弈辰身边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然而,正是这一停顿,被宫弈辰准确无误地捉住了他的手腕。
“师弟,话未说清,为何急着要走?”宫弈辰老神在在地问。
纪元面红耳赤,挣了两下,竟挣不开,宫弈辰猛地一带,他整个人被宫弈辰扯进了怀中,狼狈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师、师兄——”纪元狭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向来倨傲的脸,充满了羞涩。
宫弈辰慢条斯理揽着他,轻语:“你藏了我雕的人偶,却为何不承认?”
纪元被他质问得心头一颤,盯着宫弈辰俊美高洁的脸,他咬了咬牙,气愤地道:“师兄莫要开我玩笑。”
宫弈辰的手指在他脸上划过,俯首贴近他,两人的唇只隔两寸。“若不是玩笑呢?”
“嗯?唔——”纪元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眼角都差点瞪裂了。
半晌,宫弈辰抬起头,拇指抹了下纪元湿润的唇。“那人偶,是我特地藏在虚灵峰,却被覃明的妖宠小果子寻得,与人偶一起的,还有一本书,书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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