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讶,“为何这样说?”
秦莞想了想,“那西梁三皇子很会投其所好,且我看他,总觉得他目的性太强,并非对公主真心喜爱,现在越是投其所好,往后可能越不珍惜。”
诸位皇子的目的皆是分明,这一点秦莞第一次听胡氏所言就知道,这些事本不由她多言,可适才那一瞬,刘赟眼底的恼恨分明,根本就是因讨好燕蓁不得,而心生恨意,由此可见,刘赟此人不但虚情假意目的性强,还是个掌控欲极强心性暴戾之人,一旦有人没有让他得尝所愿,他便会恼恨起来,或许还会有更严重的手段。
太后听了,若有所思片刻,“好孩子,你说的我知道了,蓁儿年纪还小,眼下还没考虑过她的婚事,且皇帝和皇后,都十分宠爱她,让她远嫁的可能性可谓极小。”
秦莞点点头,“那便好,刚才看到那位三皇子十分殷勤,所以秦莞才多言了一句,太后不怪我多事便可。”
太后笑,“你对我说这些,说明你是好性儿想帮蓁儿,我怎会怪你。”
正说着话,陈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今夜的晚膳,皇上在大帐设宴,皇上派人过来问问,您可要出席?”
太后摆摆手,“我不去了,有点累了。”
说着看向秦莞,“九丫头可想去?”
秦莞失笑,“我当然陪着太后的,太后一路劳顿,可要再睡会儿?”
太后摇头,“不睡了,那晚上我们就自己用膳便可,我觉得背上有些酸困,九丫头,你可能帮我按按?”
秦莞深谙医理,推拿之时安准了穴位,每每都能事半功倍,太后在此道之上便越发的依赖于她,秦莞听着,忙让太后躺了下来。
……
……
因是到巍山猎场的第一日,夜色一落,广场之上便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广场正中搭好了高高的太子,随行的舞姬乐师就在那高台之上表演起了歌舞,而主帐之前,几十席坐席一列排开,就着篝火和夜色,夜宴开始了。
今日的夜宴,除了内宫的主子和诸位皇子、世子之外,只宴请了北魏和西梁来使,再加上数十位男臣,如胡氏这般的女眷并没有在受邀之列。
拓拔芜为了今晚的夜宴可谓是着急不已,在临安城的时候,他们住在宫中,出入皆是不便,在路上的时候,他们的车架和世子们的车架不在一处,路上没有停过,她便没法子去寻燕迟,可如今已经到了巍山脚下,她不可能见不到燕迟。
距离宴会开始的时辰还有半个时辰拓拔芜便到了拓跋弘的大帐,没多时,拓跋锐也来了,拓跋锐乃是北魏的五皇子,并非皇后所出,虽然如此,却也十分受皇帝宠爱,因是如此,这一次才能跟来大周玩耍——
三兄妹同在一帐,拓跋锐便道,“大哥,都说大周人并不比北魏人勇猛,待会儿宫宴之上,我们可要派人出战?”
已经到了猎场,自然无需像宫中那般守规矩,拓跋锐也是好武之人,自然跃跃欲试,而北魏在北国,一年之中一半皆是冬日,因为如此,北魏人习武成风以抵御严寒,且不论男女,骑术箭术都不弱,在民间,夫妻同猎更是十分寻常之事。
相比之下,大周以礼治国,在这方面就弱了许多,而最明显的便是大周和北魏女子的差别,这一次来大周,他们带着最好的北魏勇士,这些人擅长箭术和骑术,在打猎之中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而他们虽然是来访,可还是代表着北魏,有机会一展北魏的雄风,对他们而言,也是不得不做的事。
拓跋弘想了想,“带着徐常他们几个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若是大周的皇帝不发难,我们也无需强出头。”
拓跋锐笑呵呵的道,“大哥可真是太守大周的规矩了。”
拓跋锐年轻气盛,又是自小被宠爱大的,行事自然无忌,拓跋弘皱眉道,“这里是大周,我们是客人,自然得守人家的规矩,你以为这礼拜是北魏吗?”
拓跋锐被拓跋弘几句话堵的有些无奈,耸了耸肩不再多说。
这边厢,拓拔芜道,“今日所有的将领和男臣都会到吧?”
拓跋弘知道拓拔芜在想什么,微微颔首,“今夜,太子,成王,还有其他的皇子,世子,将军,还有大周公侯们,都会列席。”
拓拔芜眼底亮了亮,虽然没说话,心底却已经心潮澎湃起来。
拓跋锐道,“听说皇姐在找朔西军的那位少帅?”
拓拔芜看他一眼,仿佛只将他当做个不懂事的毛孩子一般的撇了撇嘴,“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拓跋锐无奈皱眉,看看拓拔芜,再看看拓跋弘,“大哥也是,皇姐也是,怎么都将我当做小孩子呢?我已经十九岁了,大哥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大哥能知道我就不能?”
拓跋弘三人都非一母所出,而如今北魏国内,最得盛宠的便是五皇子的生母,而拓拔芜的生母早年亡故,这些年多亏了皇后,也就是拓跋弘之母的照顾,如此,拓拔芜心中自然更敬重拓跋弘些,再加上比起拓跋弘来,拓跋锐年轻不知事,却又格外的桀骜,仗着生母得宠,在北魏国内做了许多肆意妄为之事,如此拓拔芜就更不喜这个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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