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想了下道,“不过北边如此,对咱们是有利的。”
燕迟颔首,“北边没有分出个胜负,朝廷便分不出精力来打朔西,如此,便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
既是如此,秦莞心底紧绷的弦便松了松,燕迟得了这信便不必担心朝廷,就只将注意力放在了北边,戎人不好相与,如果今春戎人真的要大举进攻,那他得早做准备才是,亦或者,今年要给戎人一个大大的教训,好给朔西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念头一出,燕迟往白狼关和西营送的消息就格外的多,而东营虽是初建,可有肖澄等人看着,倒也一切顺遂。
三日之后,古凌再入了王府,这一次的他带着巡逻队归来的消息。
“殿下,一共派出去五百人的巡逻队,分了五个批次,在北边白狼山下巡逻了两日,皆是一无所获,除了那两个人之外,没有更多戎人入境的痕迹,那边人迹罕至,除了偶尔可见的飞鸟雪狼之外,可说无一活物。”
古凌带回来的这消息可算是好消息,可那两个人又是什么情况?!
燕迟闻言便道,“白狼关也来了消息,方勤那边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古凌蹙眉,“那……难道只是偶然?是两个普通戎人想要入境?”
燕迟摇了摇头,“这个假设太过轻松,我们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你继续派人巡逻,白狼关和西南沿线我都吩咐下去,任何一处都不能成为戎人入境的关口。”
古凌连忙应了,自然不敢轻慢半分。
这消息让秦莞和燕迟都暂时安心,燕迟继续忙着军务吏治,秦莞见春日正好,便联络城中各个豪绅开始在城外施粥,燕迟在西临城常驻之后,又因为新加了几处衙门削减了赋税,便有更多的人想来西临城安家,如今城外又开辟了不少地方用以建房屋,紧跟着来了不少贫苦的百姓寻活计,一时城外人满为患,前两日元氏来的时候便说,城外许多做活的人无处可住,也缺吃少穿,秦莞便将此事记了下来,经她一番斡旋,粥棚很快便搭了起来,城外百姓得知施粥之人是睿王妃,自然又是一番感恩戴德,不过几日,秦莞活菩萨的名头又更响了几分。
而同一时间的丰州城内,秦朝羽也正忙着给劳苦了一整日的士兵军卒们施粥。
丰州也刚刚见了春日,却是比朔西还要冷上三分,秦朝羽穿着一件素色的斗篷,戴着的兜帽挡住了大半的脸,她连着多日在此放粥,而周围皆是刺鼻的血腥味和五大三粗的军卒们,这些人看到她一个女子在此忙碌都有些诧异,却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待有人打着胆子问起来,她便打着太子的旗号,只管让大家知道太子的恩德。
眼看着暮色将至,秦朝羽也放完了今日的粥,她带着侍婢离开粥棚,上了不远处停着的青布小马车。
丰州城虽然为皇后所控,可到底她们名不正言不顺,因此,城中仍然在戒严,她们的小马车没走多远便被街上的巡逻卫队拦了下来,侍婢连忙递出了太子的腰牌才得以同行,沿着城中主道,马车最终停在了知府府衙之前。
这里本是丰州知府的府衙,也是知府所住的宅邸,可如今已经被皇后征用,而那知府,前两日死在了城头之上。
秦朝羽并不喜欢血腥,可她是个极度冷静理智的人,如今的情状,死人如果对他们有帮助,那她并不介意,入了府门,秦朝羽一路朝着后宅而去,刚顺着游廊走到后宅门口,秦朝羽便看到了站在中庭树下的太子燕彻。
中庭之中是一颗杏树,如今杏花刚开,一片粉白之色,而燕彻着一件深蓝色的直缀,整个人显得落拓清俊。
秦朝羽唤了一声“殿下”走了过去,燕彻回过头来,看到她这幅装扮,便知道她去做什么了,便上前来握住了秦朝羽的手,“你又去放粥了?其实这样的事无需你去,何况那边嘈杂混乱。”
秦朝羽笑,“如今城中虽然初定,可安阳侯带着大军守在城外,大家心里并不安,我不会军事,帮不上忙,便去给大家施粥吧,看到我去了,大家便知道太子殿下十分记挂他们,想来会心安些。”
燕彻看着秦朝羽明显清瘦的面容心底一时不是滋味,他抬手揽了秦朝羽入怀,一垂眸,却看到秦朝羽带着伤痕的手。
秦朝羽本是侯府嫡女,尊荣娇柔,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苦头,可如今跟着她,却要去做那些劳累的活计,新年时分手上便生了冻疮,如今因为放粥,又添了新的伤痕,燕彻叹了口气,“明日起,我陪你同去。”
秦朝羽从燕彻怀中退出来,忙道,“万万不可,太子殿下若去了,只怕大家心中又有不安。”
燕彻皱眉,秦朝羽道,“殿下只需在府衙之中,陪着母后和诸位将军调度,若真的到了军中,大家少不得要问殿下何时开战,是否能得胜之类的话,到时候殿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秦朝羽处处为燕彻着想,这么半年的功夫,燕彻自然也看的清楚,闻言不由心底微软,“既是如此,那便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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