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
美香闭上了眼睛抽了口烟,任由茉莉帮她揉捏着肩膀,片刻之后,这个漂亮女人笑了笑,“这样,灿华,秋实,明天客人来了之后,你们俩登台,上午两场下午两场,把西厢记、长生殿、牡丹亭和桃花扇全都唱一遍。”
“啊?”秋实咧咧嘴,“全...全是这种的啊?”
“佑美小姐似乎看上了灿华呢”美香看似漫不经心的调侃道。
闻言,秋实攥了攥拳头,小脸儿一绷说道,“唱就唱!又不是没唱过。”
“明天好好表现”
美香笑眯眯的鼓励道,“上午两台戏下午两台戏全唱完,其余的时间,灿华你一个人顶上,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
“成”陶灿华底气十足的应了一声。
美香轻轻拍了拍茉莉的手背,低声问道,“送去了吗?”
“送去了”
茉莉弯下腰,几乎贴着美香的耳边说道,“明天一天的饭都做好了送下去了,还把之前买的那个油炉子送下去了,饿不着她们。”
“表弟”美香扭头看向卫燃,“明天你不做别的,陪着我们打麻将听曲儿。”
“行”卫燃同样痛快的应了一声,玩嘛,这有什么难的。
“那就这样吧,大家都早点休息。”
美香说着掐灭了香烟,将黄金烟嘴丢给了秋实,“晚上都警醒些,如果听见什么动静,除了表弟谁都不用管,散了吧。”
说完,美香起身裹紧了身上披着的披肩,看了眼壁炉说道,“最近天气冷,别让壁炉灭了。”
“我等下就和孟大爷说一声”陶灿华主动说道。
目送着美香带着茉莉和秋实上楼,卫燃和陶灿华对视了一眼,转身走进了房间,取了毛巾香皂这就去洗漱。
一番忙活准备到了晚上将近十点,洗漱干净的卫燃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全身脱的只剩条大裤衩子,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
时至半夜,叙情书寓三楼,一个瘦小的影子悄无声息的摸了下来,借着窗外清冷的月色站在了二楼暗房的门口。
左右一番观察,她从头上取下发卡掰开,小心翼翼的捅进了锁眼里。
很快,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原本上锁的房门被轻而易举的捅开。
收起发卡轻轻转动门把手,她那张被夜色模糊的脸上,也隐隐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闪身进入暗房,佑美关上房门之后,先关上了窗子上的木挡板,接着又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随后便打开了暗房里猩红的照明灯。
借着略显昏暗的光线,佑美将上锁的抽屉和柜子一个个打开,安静却快速的翻找着她感兴趣的东西。
只可惜,这暗房里仅有的那几本相册和底片册早就被卫燃检查了一遍,里面但凡有些许价值的,也都被他提前收进了食盒里暂时保存。
很快,一无所获的佑美将注意力放在了一个木头柜子顶上摆着的小箱子,以及隐隐露出些许轮廓的一本相册上。
左右看了看,她搬来房间唯一的一把椅子,踩着上去之后,踮着脚将手伸向了那本相册。
“啪!”
伴随着一声轻响,佑美也因为手心手背传来的剧痛发出一声闷哼,她整个人也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将手收回来,佑美却只觉得欲哭无泪,此时,她那本就不大的手掌,有一多半已经被一个老鼠夹子死死的咬住,更加坑人的是,这老鼠夹里放诱饵的地方,竟然是一撮伴着香油的黄豆。
也正因如此,都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些几颗油腻腻的黄豆便噼里啪啦的砸落在了地板上滚的到处都是。
跳下凳子费力的掰开老鼠夹子,眼角都噙着泪珠的佑美很是甩了甩手试图甩掉那钻心的剧痛,但很快,她便不得不撅着屁股跪在地板上,将那些黄豆一颗颗的捡起来,又小心的擦干净地板上的些许油渍。
悄声走到房门处侧耳听了听,佑美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剧烈的心跳,随后再次踩上椅子,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了那个位于柜子顶部最里侧,看起来似乎装满了秘密的木头箱子。
“啪!”
伴随着第二声轻响,佑美只觉得自己的手指甲盖都被拍碎了,她也再次发出了一声极力压抑的闷哼。
哆哆嗦嗦的将手缩回来,这次即便她早有防备,却还是被一坨黏糊糊油腻腻的荤油砸在了脑门儿上。
强忍着疼痛将第二个老鼠夹子取下来,接着又将额头那块足有麻将块大小的荤油抹下来,佑美也跪在了地板上,鼓起腮帮子用力的吹着指头尖试图来缓解钻心的疼痛。
足足过去了能有五六分钟,她这才总算是缓过来,用脏兮兮的袖口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珠,接着又咬着牙将两个恨不得能把牛打成两半的老鼠夹子掰开,将充当诱饵的黄豆,以及那一坨摸着无比恶心的荤油块放回了原位。
最后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将这俩老鼠夹子摆到了柜子顶上,佑美又用袖子擦拭干净桌子上残留的些许荤油,这才忍着手上根本无法忽视的疼痛,将刚刚打开的抽屉和柜子重新锁好,又关了那盏猩红的暗房灯,拉开窗帘打开遮光的木板,离开暗房并且不忘锁死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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