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绿子收拾停顿以后，凌瑞也从清理背包的过程中清点了东京行动中的损失。
此行除了价格高昂的门票之外。损失最大的就是那一颗急救胶囊。不过除此之外，凌瑞买的那些所谓专业户外生存装备，除了愈合喷雾之外几乎纹封未动。凌瑞都不知道该庆幸它们活下来了好，还是该说它们毫无卵用。
“你哪里受伤啦！”绿子问。
“背上。”凌瑞说着用手掀起衣服，把后背露给她。
“哪里呀。”绿子冰凉的手摸在凌瑞的背脊上。让他遍体生寒。“没有伤口啊。”
“你怎么这么冷。”凌瑞道，“可能是愈合了吧。”
凌瑞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摸着背上的三处枪伤就觉得伤口淡得不像话，想不到这么快就真的已经愈合了。
“脊柱上受了伤，现在虽然恢复了感觉，但是总觉得稍微用力就会折断掉。”凌瑞道，“在那边有一些奇遇，你看。”
说着凌瑞呸了一点口水在手心。
绿子冰凉的手摸摸凌瑞额头，“你是脑袋受伤了对吗。”
“你认真看。”凌瑞翻了个白眼。
凌瑞手中，清亮的唾液慢慢长出白色丝线，然后又融入了凌瑞的手心，几秒钟后，他的手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湿痕了。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啊。”绿子道。
“……”好吧，凌瑞本意是炫耀自己从生命原生质那儿得到的对身体的控制力呢。
凌瑞正色道，“以前都没感觉到，怎么现在你的身上这么凉了。”
“凉吗？”绿子一愣，“我都没感觉到。”
凌瑞用手背放在绿子的脖子上，果然发现她的体温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范畴之内了。
“失礼了。”凌瑞让绿子弯下腰，手伸进她的领口，她的心脉处也同样冰冷沁人。
凌瑞一惊，也幸亏绿子没找个真正的男朋友，同时是和凌瑞同居。否则任何人和她有身体接触都会觉得她的生命状态不对劲。
“你是说我特别冰这个事吗？”绿子毫不在意道，“我反正跟别人说我是九阴玄脉，寒冰体质就好啦，人家也不会多问。”
“……”凌瑞无语。
好吧，在他看来很难解释的事情，原来这么简单咯！这就是高魔世界。
凌瑞道：“我在东京那边融合了一种叫做生命原生质的起源物质，对于生命和身体的掌控都有很大的提高，我试试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帮到你。”
“好！”绿子道。
收拾好东西之后，绿子先推着凌瑞回到教务处登记恢复了考勤，然后便去了学校校医院。
各种消毒水味道在大厅弥漫，不过凌瑞坐着轮椅的样子倒是很符合医院的画风。
远东大学有医学专业，自然也有自己的住院部，不过这里接受的常见病症并不多，反而是疑难杂症的聚集之所。
凌瑞和绿子越过大厅，登上住院部三楼。
走廊里，一个脸上被严重烧伤的人站着发愣，正常烧伤当然不会在远东大学校医院的住院部这种半科研机构就诊，只是他的伤口位置有黑色的东西在驱动着。
凌瑞多看了两眼，引得对方皱眉，这才收回了目光。
心怡住在vip病房里头，单人单间，专业护工照看。
晨曦的日光照亮了心怡的病房，萝丝正跪坐在心怡的病床前悉心的为心怡喂食。
绿子显然早已经知道心怡的状况，她站在门口，神色担忧的望着阳光明媚的病房。
萝丝和凌瑞对视一眼，问道，“你还好吧？”
“嗯，好。”凌瑞推着轮椅来到心怡病床前，心怡呆呆的咀嚼着食物，但是萝丝的身前赫然是一碗稀粥。
“心怡，我来看你了。”凌瑞道。这是一句不太该说的台词，因为正常情况下病人看到你就会打招呼，还废话一句来看你了干嘛。
但实际上心怡双目的焦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明明视野中有凌瑞，却根本视而不见。
“心怡的灵魂和身体的协调度有很大的问题，我们正在想办法治好她。”萝丝说道。
“表现出来就是现在这样？”凌瑞问。
“比你看到的严重的多。”萝丝道，“她和世界隔着一道距离，而且这个距离越来越远。如果不能及时愈合这种距离的话，她会迷失在灵魂之海里。”
凌瑞用神力扫描，然后确定了这种“距离”不是空间上的距离。他又打开灵视之眼，这才发现问题。
正常人的灵魂填满身体，无论能量流动和情绪变化都是充盈全身的。但是心怡的灵魂只在身体中占据了一小部分，就如同一个人偶师用看不见的丝线来操控着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当然了，灵视之眼只是能量和灵魂层面的入门技能，凌瑞还是认同萝丝的“距离”说法。
在心怡病床前呆了几分钟，凌瑞就发现了心怡的问题。她对一切视而不见，而且自顾自的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比如举手，比如咀嚼流食，比如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凌瑞在心怡的床头查看，果然看到了主治医生留下的病人纪要，一行刺眼的文字印入凌瑞眼中。
“病人对外界无任何互动和反射，无任何智力行为，看护要求等同于智力障碍者。”
心怡的问题比想象中重的多啊。
“你呆在这里除了看到心怡的丑态并没有其他作用。”萝丝说道。“我送你离开，还有些事要跟你说。”
凌瑞一愣，恍然觉得眼前的人更像苏珊一些。
不过萝丝说的有道理，凌瑞轻轻说了一声告辞，便任由萝丝推着他的轮椅离开病房，离开之前，萝丝按下电铃，雇来的护工便和萝丝点了点头，走进病房阶梯她。
三人走出病房之后，心怡的眼中突然冒出了一丝惊喜的神采。
“凌瑞同学！你怎么来了。”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含糊声音说道，而双手却伸向了一片空气。
“小姑奶奶哦，乖乖把早饭吃完，不要乱动的咯！”拿了高薪的护工耐心道，但是她的神情却更似在自言自语。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等同于智障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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