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里，凌瑞都没见到萨莉亚回来睡觉，发信息问过了才知道，萨莉亚这些天一直泡在唐尼教授的战甲工坊中。
凌瑞顿时觉得不对劲，首先就想到了梦魇的原因。因为有命运之锚的示警，凌瑞停止了对梦魇的探索，只是把它当做了一个高级静修室来用，但是萨莉亚显然是在往后走的……
星期四的下午，上完了最后一节通灵课的凌瑞便一个人去了通天塔找萨莉亚。
从第二个学期开始，晚上的晚自习不再强制上课了，凌瑞的自由时间也多了不少。
此时的通天塔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商业中心，各种上下扶梯把装修完善的商场密密麻麻的连接起来，四五十米层高的中空回廊中遍布刚刚开业的各种商店，让整个通天塔下层的商场显得大气却又相当方便。
比较起来，凌瑞所在的实验室楼层就要差得多了。
一般实验室拼的就是研究设备，有了设备，研究起点就高了，人员和经费自然滚滚而来。但是实验室这种东西是要靠积累的，今天买个杯子明天买个瓶子才是常态，一间顶级实验室可能需要好几代人的积攒。
所以一般人是不会在通天塔的实验室区域另开炉灶的。
现在实验室区域都是什么人呢？
唐尼教授这种在氪金战甲上一口气砸了一千万晶币，摆明了来骗配资的“聪明人”。
凌瑞这种希望把手中的魔药卖个好价钱的投机者。
除此之外就是那种知识达标但是经济和经费不达标的扑街助教讲师之类了。
不过凌瑞来到魔药实验室的时候，发现实验室外脱了好几双鞋，而劳拉正在监控器前面看着几个男人换衣服。
“啊！”凌瑞把脸凑过来看劳拉在看什么的样子把劳拉吓了一大跳。
“……”凌瑞看着劳拉偷看人家换衣服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劳拉连忙解释道：“这是临海制药过来的研究员，他们是来评估生命魔药的效果的，我当然要检查他们有没有使坏了。”
凌瑞了然，看来临海制药的动作也很快，不过要说能用肉眼或者魔法手段来检查人家是不是偷走了魔药，凌瑞是绝技不信的，毕竟人家是内行，几千万几个亿都砸进去了，再花点零头来研究点偷鸡摸狗的“绝技”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光靠防范有用的话，还何必借萨莉亚的名头呢。
不过劳拉有这个工作欲，凌瑞还是不愿意打扰她，凌瑞便点点头道：“我找萨莉亚有点事，顺带过来看一眼而已，我先去了。”
“好，你去忙吧。”劳拉也很习惯凌瑞这个实验室老大经常不存在的事实了——实际上，这才是一个本科在读生该有的样子，如果凌瑞每次都是在东京废墟时候那样表现得机智勇敢无所不能的话，她反而要怀疑了。
临海制药的科研人员显然也知道劳拉在观察他们换衣服，他们为了避嫌，也换得相当的动作明确，凌瑞看了两眼没了兴趣便去隔壁找萨莉亚了。
工坊上竖着闲人勿进的红色标识，连一贯作为宣传阵地的外层展览厅也都关闭了，凌瑞用个人终端给萨莉亚发了讯息，工坊才打开一扇门让凌瑞进去。
刚刚进门就把凌瑞吓了一大跳，曾经明亮整洁的工坊展览厅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各种密闭器皿，萨莉亚正拿着个人终端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你来了啊。”萨莉亚道，“随便坐吧。”
凌瑞左右一看，哪有坐的地方，再看萨莉亚，两眼红血丝显然有些时间没睡了。
“你也在做噩梦了？”凌瑞问。
萨莉亚点点头，“我走了大概一半的距离了，你呢。”
这是纯黑的梦魇论坛里的常见聊天话语，大家会用距离“那扇门”的距离来表示自己的进度，不过在凌瑞和萨莉亚所在的初级聊天分区里，能进入“门后”的人很少。
“我没走。”凌瑞道，“我倒是发现里面是个打坐冥想的好地方，往里面走反而会有危险。”
“还能这样！”萨莉亚顿时惊呆了。
凌瑞点头道：“所以你看我这几天都把梦魇世界当做修炼的空间了，你看我都没有黑眼圈。”
“……”萨莉亚有一种想打人的感觉。
凌瑞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的材料研究有什么进展了吗？”
“没有，不知道会不会是星期一的系统性本身有问题。”萨莉亚捏着下巴道。
“肯定是这个问题。”忽然，一个声音说道，然后一个橘黄色的身影从一个器皿中冒了出来插口道。
“你把星期五拿来做实验了！”凌瑞惊道。
萨莉亚点点头道，“不过是几个子系统，又不会反向影响到它的逻辑系统，怕什么。”
凌瑞顿觉悚然，感情萨莉亚是把星期五和那些可能出现问题的机甲特殊材料给关在一起，然后随时记录人工智能出现的变化。
不过萨莉亚的做法确实没什么问题，这种侵蚀感染肯定是一个长期过程，在萨莉亚的精心记录下，星期五只要出现任何问题，她都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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