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如同公鸭嗓一般难听。
杜宁给他倒了一杯水,将他缓缓扶起来,“我是你爱人的舅舅,你可以叫我杜宁。”
外面的风将窗帘吹得飞扬,肖博无力碰着水杯挨在床头边,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他慢慢看向窗外,沉默良久。
夏日尾巴的风不知带来了谁的信息,吹得有些热,让肖博情不自禁地摊开被子要下床。
梁玉玲来到A大集团以后,又想起和裴非凡的仇恨,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家人下手,于是,心里有了一个计较。
彼时的裴悠秀正在工作,认真得像个批阅奏折的皇帝,梁玉玲倒是一副清冷的表情,可能已经不在害怕裴悠秀手上的把柄了。
刚进门,梁玉玲就自主上前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从容不迫地翘着二郎腿,该有的骄傲一样不少,“听说你找我。”
认真得裴悠秀这才从工作中抬起头来,“你来了。”
“废话不多说,说出你的重点就行。”
“呵呵。”裴悠秀放下笔笑了笑,“你是不是破罐子摔碎认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梁玉玲也笑了,“你想悄无声息地杀掉我们几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你们裴家的人精于算计,手段阴狠无人性。我逃不过,只能迎着风面对了。”
裴悠秀上前,双手掺在梁玉玲的椅子两边将她锁在面前,艳红的唇一张一合,“你和我的交易如果让别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以为肖博和那孽种还有立足之地?”
梁玉玲心里一咯噔,早就知道裴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没有想到,裴悠秀的威胁居然对她还有用。
该死的裴家人。
“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
肖博和孩子是她的命,不能让他们有事,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在所不辞。
裴悠秀满意地看着她,食指抬起梁玉玲的下巴,四目相对,瞳孔里倒映出彼此的影子。
虽然知道自己的手段卑鄙,明里暗里也有人说她蛇蝎心肠,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裴悠秀松开梁玉玲转身回到位置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看完签字,跟我混,发财是迟早的事。”
梁玉玲心底冷笑,跟她混,坐牢是迟早的事,这份文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得是替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然后给一笔钱肖博养孩子。
意思就是替她顶罪。
“裴总太看得起我,你自己犯下的罪凭什么让我顶替?”
裴悠秀轻笑,“就凭咱两蛇鼠一窝。”
蛇鼠一窝!
总裁不愧是总裁,用词真恰当,如果说只是简单的一件走丢事件,或许梁玉玲没有那么反感。
遗弃罪可不是谁都能顶替的。
她不是裴非凡的孩子,纵使把他带走,警方也不会把遗弃的罪名按在她头上,如果裴悠秀出尔反尔,给她按个绑架的罪名,那可就是越抹越黑。
“这件事做成,给你五百万离开A城。”
“如果搞砸了呢?”
裴悠秀眼神一凛,“搞砸的话,你就坐几年牢,我会安排好你的家人。”
梁玉玲虽然有心,却又无力。施甜甜总是骂她没有人性,可又有谁懂得她的苦楚。
出轨肖博,被裴亦堂离婚,名声已经一落千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丢的。
可被裴悠秀这样说,头一回觉得自己的价值就是如此,为了家人牺牲自己,说得轻飘飘,仿佛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气得她浑身发抖,“我不做。”
裴悠秀听到这话抬起头睨了她一眼,说这话时,梁玉玲的骄傲尽显,浑身上下都透出倔强的痕迹,攥紧拳头,好不让人佩服。
可是裴悠秀也就仅仅睨了她一眼,连嘲讽的笑容都没有。
于是,她干脆坐下来,一脸镇定地说:“即便你不去做这些事,我也有办法把罪名放在你身上。”
“我没有做过的事休想我承认。”
“你不承认难道我就没有办法让你妥协吗?”裴悠秀拿出一张照片,画面上是裴宇成可怜兮兮的眼神,充满了祈求和恐惧。
一瞬间,梁玉玲瞪大了眼睛,“你对宇成做了什么!”
歇斯底里,裴宇成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可爱,请他来我家坐坐,不过呢,他似乎很高兴,因为可以回到他记忆里的家。”
梁玉玲像是无法接受,盯着裴悠秀嚣张的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是你的软肋,只要裴宇成在我手里,一切都得听我的。”
梁玉玲后退几步,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她到底是招惹了什么牛鬼蛇神,梁家培养的名媛贵族何时变成了别人的爪牙?
“为了让我替你顶罪,还真是费尽心思。”
“可不是嘛,如果你乖乖听话也不至于让我如此费力。”
梁玉玲抬头对裴悠秀冷笑,“孝字头上一把刀,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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