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默然良久，说：“也不能怪你。每个人都会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低估自己的忍耐能力。”
所以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顾念之哭过之后，压抑的情绪得到一定程度的释放，心情渐渐平息下来。
她埋在何之初怀里，嘀咕问道：“那人是谁？你认识他？”
何之初能赶过来，肯定是对这人的身份有所了解。
何之初想了一下，没有瞒她，因为担心隐瞒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他低头，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他是苏联克格勃的远东王牌，彼得。他的华文名字，也叫霍绍恒。”
顾念之听到这个名字，全身不可抑止地抖了一下。
她想起来曾经问过谢清影有关谢姿妍的下落，谢清影说，谢姿妍早年去了苏联。
然后她还问她，为什么不请苏联克格勃帮助找人……
结果一语成谶。
就好像命运的齿轮不管怎么运转，都能把同样的人，带到同样的境地。
顾念之的脸色越来越白，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何之初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继续呢喃：“怎么了？听见这个名字就受不了了？”
顾念之狠狠捶了他一下，将他推开，回头捋捋头发，不自在地说：“没有，就是刚刚看见，有些惊讶。”
何之初眯着潋滟的桃花眼打量她一会儿，像是在衡量她的话有多少真心在里面，“是吗？只是惊讶？不想打个招呼？”
顾念之白了他一眼，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的场景，突然回过神，讶然说道：“那个女人是肖夜？！”
她迅速想起来，肖夜以前也是在俄国克格勃做特工，不过那时候，她用的是易容后的相貌，非常普通。
而肖夜的真实相貌特别美艳，就是那个留着一头长卷发女子的样子。
她跟肖夜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对她太熟悉了。
不过刚才在乍一见到跟霍绍恒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的时候，她心神震撼，情绪激动，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坐在他腿上的美艳女人是谁。
何之初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抽了一口烟，说：“对，她是肖夜，也是琳达，她是苏联克格勃的远东之花。”
顾念之愕然，“霍绍恒成了彼得，肖夜成了琳达？”
她记得那边的彼得，是一个总是耷拉着眼皮，好像一天到晚睡不醒的男人，长相也极为普通。
而那边的肖夜曾经在克格勃卧底，她的俄文名字叫琳娜，不是琳达。
“嗯。”何之初点了点头，轻轻将烟灰掸入大海，“理论上说，因为我们这边没有霍绍恒，所以他就成了苏联克格勃远东局的彼得。”
“……他就是那边霍少的对应体，对不对？”顾念之紧紧盯着何之初，连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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