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缓缓竖起了五根手指。
凌霄愣了一下：“五百万？”
虽然从凌敬之那儿继承的财产光现金就不止这个数，但听到这样大笔的财富时，凌霄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陆轩摇摇头：“再猜。”
凌霄疑惑地报出了第二个数字：“五千万？”
陆轩依旧摇头。
凌霄傻眼了：“总不能是五十万吧？五十万我给武装救援小组发奖金都不够！”
方卓竖起了大拇指：“看看，看看什么叫大气！”
陆轩翻了个白眼：“什么五十万，五十万这点苍蝇腿我才没兴趣呢！是至少五亿帝国新币，至少！这还是刨去烁金王冠和飞沙十字剑之后！”
凌霄愣了愣，旋即反问：“真的假的？真有五个亿？！”
陆轩用力点了点头。
说起来，凌霄多少有点后悔了。
方卓那份至少有2.5亿帝国新币，20%和5%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想想自己已经说出去了，凌霄也只能接受。
三人就此谈妥。
接下来就是付诸实践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凌霄悄悄拿出了自己的通讯终端，拨通了余韵的号码。
几秒后，慵懒的女声响起：“哎呀，你可真是好久都没有联系过我了。”
“咳咳，这段时间忙……”
“艾尔·艾瑞尔那边的伙食怎么样？能不能吃得习惯？如果不习惯的话，姐姐就找人把你撤回来。”
“呃……”
虽然有些无语，但凌霄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以余韵的身份，想要查到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并不困难。
凌霄婉拒了余韵的好意，自己暂时还不想撤回帝国——至少在赚到这笔钱之前不想。
而后，他用最快的速度，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余韵。
通讯终端那头沉默了。
半晌后，余韵说道：“真奇怪，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王室宝藏的事情。”
“诶？”
“我的一个老朋友，她拜托我在12月30日前派武装救援小组过去看看，但是我没同意。”
“所以，老姐我……”
“你这个事情嘛，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要看你的表现喽。”
“咳咳，老姐你有啥要求尽管说。”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要你放弃这个想法，老老实实派驻一阵子，攒到资历之后撤回帝国。”
“啊？”
凌霄显然没想到余韵居然拒绝得如此干脆。
连番追问之下，余韵道出了理由：别和黑玫瑰走太近，至少目前不要。
这下凌霄彻底傻眼了。
余韵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在凌霄愣神时，余韵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当真想这么做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么？”
“帝国依旧是那个帝国，现在还没有要变天的意思，任何人胆敢和叛军组织走得太近都会死无全尸，不管是功勋卓着的名将，还是巨型企业的掌门人，
当权力起身讲话时，资本将缄默不言。”
“所以这事情咱们到底要不要掺和。”
“要，但烁金王冠和飞沙十字剑必须物归原主，这关系到洛神制药在艾尔·艾瑞尔王国复国后能否在这一区域建立垄断。”
“艾尔·艾瑞尔复国后会复辟帝制？”
“不管是半精灵还是枪弹兄弟会，都不过是帝国可有可无的海外资产罢了，战争胜利后他们就会被抛弃，帝国真正想要的是，是完全可控的傀儡王室和沙地之下的资源，
我们洛神制药要的则是艾尔·艾瑞尔的市场。”
余韵的话让凌霄只觉得浑身冰冷。
难怪帝国会慷慨地拉出一支足以灭国的武装力量，原来这背后的算盘打得如此之响。
见凌霄沉默，余韵笑道：
“我的话是不是太冰冷了？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会在帝国军队服役一辈子，未来你终究会回到洛神制药，承担起掌门人的责任，所以最好从现在开始习惯。”
“我能拒绝吗？”
凌霄打心底里讨厌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余韵没有回答，将话题引回了事情本身。
最终，她同意派遣洛神武装救援小组，并想办法让凌霄和方卓暂时离队。
挂断电话之后，凌霄的心情十分复杂。
看来，之前的十几年，自己还是将帝国和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在首都有巨型企业，与帝国高层进行着肮脏的，令人作呕的交易，但他没想到这些肮脏龌龊之事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凌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想余韵的话。
他感觉现在有两条路摆在自己面前：
第一，同流合污，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第二，高洁傲岸，永远不向这些苟且之人苟且之事低下自己的头颅。
经过四十分钟的思考后，凌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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