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琢磨一二,越发觉着此言有理,与她嘀咕嘀咕几句,缓缓起了身:“周师侄安心修炼,本师叔这就去向孙师姐讨教道法。”
周青芷与他仔细理好衣痕,小声道:“往后……莫要刻意寻妾身单独相商唉。”
杜少卿微愣,连连点头,弓腰夹腿而去。
周青芷瞧他模样怪异,捂嘴轻笑,随后飘身上了木梯,闭目修炼。
杜少卿兴冲冲上至三楼,进了间简陋闺房,见那道丰挺身影仍闲立于窗前,奇道:“夫人在外奔波了整日,怎未修炼?”
孙凌瑶懒去搭理,静望夜空繁星,满落树梢,“……今日去草市,置办了111株灵药,想要花光那笔灵石,还需十天半月。”
杜少卿见此,颇为后悔:“孙师姐同陆师侄,实不宜搅进这些弯弯绕绕之事,凭白耽误了她们修行。”
他抱起佳人,到了床中盘坐,温声道:“小弟已有计较,待去南边之时,夫人再来费神。”
孙凌瑶直直盯着他,未有看出丝毫异常,这才颔首道:“夫君,妾身实懒去四处闲晃,太过……无趣。”
杜少卿暗叹,大嘴凑前宽慰了良久,低声笑道:“修炼之事,不可荒废啊!”
孙凌瑶身形微扭,闭目道:“有你这小修作扰,妾身哪能安心修炼?”
……
此后三日,杜少卿早间打理完家中杂务,便独自去青洛小铺做打杂小二,待铺中主顾渐渐散了,他便逛进紫阳馆,向那奸猾婆娘打探消息。
不过等来“稍安勿躁”几句应付言语。
这日,红阳西斜。
杜少卿背着两手出了紫阳馆,一路胡乱琢磨,返至青洛小铺。
此时铺门已闭。
他进了后院,也未到三位师侄闺房胡言乱语,刚刚步至院墙边的园子旁,心中忽地一动,身形急闪,进了正屋左首房。
一道俏丽身影,端坐于桌旁,翻看厚厚的炼器典籍。
杜少卿嘴角微抖,缓缓步了上前,温声道:“夫人……去了何处,久久未归,实令为夫牵肠挂肚啊。”
陆安晴注目手中书册,悠闲道:“此地灵药已不合算,妾身去了东边,瞧瞧。”
杜少卿点头,稍稍吸了口气,挨坐她身侧,“为何不打声招呼?孙师姐那里有传音玉符,夫人随手可为,并不费事。且……告知了所在踪迹,也省得家中担忧啊。”
陆安晴看了他一眼,不悦道:“妾身乃是筑基中期修士,出外游历,还需禀明你这练气修士?与人知晓,岂不成了笑话!”
杜少卿大手探去紧握一处,顿有熟悉之感,陪笑道:“夫人所言甚是!筑基修士无拘无束,御空而行,一日可至数千里开外,怎能时时与人知晓确切所在之处?小弟先前之言,大大不妥!“
陆安晴目中微疑,盯着他看了半晌,一切如常。
遂靠入他怀里,悄声言道:“此地商行,归元参已至37-38块灵石,平康坊市还是34-35块灵石,其他灵药作价大抵如此……,咱们不去青苍坊市,仍能凭白赚得一笔灵石!”
杜少卿暗惊,这婆娘好是大胆,竟敢孤身奔赴万里开外的平康坊市!
数月前,他夫妇三人在平康坊市周边做下一件大案子,送走了十余位筑基修士,若是与仇家探知,这婆娘……
杜少卿抱起佳人去了木床前,赞道:“夫人不辞辛劳,远赴万里开外……,实令小弟佩服!”
陆安晴两手撑着床沿,任他撩起宝衣,微有得意道:“你这混账修行不过数年光景,能有多少见识?往后,还敢对妾身指手画脚?”
杜少卿直勾勾赏玩妙景,久未叨扰,实引人入胜,“哪有这般?小弟对夫人向来是敬爱有加,从未怠慢啊。”
陆安晴嘴角微启,却忽地一颤,再难与他言语上计较……
半晌后。
陆安晴舒了口热气,目中恍惚道:“你这混账,总是趾高气扬,对人予取予求……”
语声未落,她陡然恼怒道:“又来作死?”
杜少卿再不得近,看着那张花容,缓缓道:“夫人已非孤身散修,未与家中商议,就去犯险,今日必要惩戒一番……”
陆安晴脸色微变,轻推身后之人,讥笑道:“商议?你这混账向来胆小怕事,妾身耗费一番口舌,呵呵,对牛弹琴有何益处?”
杜少卿默然少许,摇头道:“弟子当年在流云宗时,采云峰有五人,霞云峰有五十余名同门,现今,紫荷居仍有五人,青洛小铺仅存五人尔!能否赚得这笔灵石,于家中而言非是紧要之事,……我等安危,最为要紧!”
陆安晴脸色大变,起身盘坐床里,冷冷道:“出去!”
杜少卿点头,顾自理好衣物,叹气道:“夫人如此行事,太过莽撞!那笔灵石出自家中公账,……若是夫人们皆擅自行事,为夫哪敢再将家底交托于人?咱们结为道侣,又有何用?”
身后,再无半句言语应他。
杜少卿面无表情出了房门,见陆周两位师侄等候在小园子旁,笑眯眯道:“两位夫人,且随为夫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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