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五哥,三个时辰,或许不足那小子赶至平康……”
“嗯,永元之言有理。那小儿身为庶子,天资又极寻常,竟能越阶打杀问天,内中必有隐秘,我等且去前路守候……”
“是……”
“……”
不几,语声飞速远去。
杜少卿心下顿松,三人来此是追踪昨夜那名练气中期修士,事涉修行家族内部之争,与他等毫无关联。只满鼻清香,抬眼看去,难见佳人神色。
陆安晴觉知动静,舒了口热气,淡然道:“雪儿,当心那帮修士耍诈回返,咱们晚些启程,不必沾染麻烦。”
有语声轻应道:“是,师父。”
杜少卿微愣,略作查探,暗乐:“我这婆娘,真是……”
红阳,渐升。
杜少卿牵着师徒俩出了石洞,偷瞄身侧,暗道:“陆师侄更胜出几分,闲时,再来一试。”
陆安晴哪还不知这混账心思,轻挥长袖,御空往东飞驰。
“夫君,且随妾身御剑。”
陆晚雪御出一道白光,带起他腾空飞窜,紧跟在师父百余丈远处。
杜少卿望着前方衣裙飘飘的身影,心下得意,温声道:“二夫人,境界可有稳固?”
陆晚雪陡然一晃,抬袖掩住身前,嗔道:“师弟勿要胡闹,……尚需三两日。”
杜少卿大手抚去,心中微动:大师姐修得是何功夫?修为有进,也未见她稳固境界。
陆晚雪半晌不闻动静,脸色微红,适意道:“待我巩固了境界,再与师弟一滴……,不会误了师弟修为。”
“不急,小弟至练气期九层仅一年有余,还需时日打牢根基。”
杜少卿暗赞,凑耳道:“你家师父害羞,咱们去了平康坊市后,陆师姐可与她……”
陆晚雪微怔,瞟向前方御空的身姿,摇了摇头道:“师弟,你我既已结为道侣,倒是无妨。此事,自去求师父……才好。”
杜少卿长叹口气,搂着佳人嘀嘀咕咕,不觉时光飞逝,远方巍峨的山势,也越发眼熟。
待红阳将要高悬。
那俏丽身影,轻挥长袖,斜斜落向下方绵连的群山。陆晚雪见此,带着大累赘追随而去,随后,三人停于一座密林间。
杜少卿似识途老马,揽起师徒俩,闷头飞窜。
陆安晴由得他放肆,取出一方薄纱,遮住了那张花容。此处修士渐多,与人察觉,岂不大丢筑基高修的颜面。
杜少卿想及往事,传音道:“大夫人,咱们在此做有案子,可要易容换装?”
陆安晴靠在他怀中,沉吟少许,笑吟吟道:“你这混账,修为寻常,无人理会。妾身极为惹眼,换上常服,即可。”
她取出一套白色衣裙,笼在宝衣外,不疾不徐道:“雪儿,那混账可有与你提及?平康坊市由清平剑宗、天月宗、南元宗三大宗门所建,内里种种,非常阳坊市可及。随为师入内后……”
陆晚雪闻听师父指点,展袖掩住身后,恭敬受教。
杜少卿颇觉耳熟,这番言语,去年就曾听过一回,陆师姐真是极有耐心!
小半个时辰后。
三人并肩步至平康坊市大门,此时天色未晚,入坊市者仍多,出坊市者也不少,或结伴、或孤行,笑语、寒暄好是嘈杂。
杜少卿牵着师徒俩,混在来来往往的修士中,交纳三块灵石的规费进了坊市。
如此行径,倒令身周修士,不露声色避开。
这名小修看似寻常,能哄到两位筑基女修,没有深厚背景,谁信?不定是哪宗纨绔出山游玩,倘被他讹上了,岂不冤枉?
清平、天月、南元三宗互为奥援,在方圆五千里横行霸道,寻常修士断然不敢招惹。
陆晚雪警知飘来的视线,未露丝毫异样,顾自打望大小街巷、各式店铺,里内摆设的宝物,确较常阳坊市丰富。
陆安晴抚了抚掩面薄纱,与身侧之人同行,时常被修士诧异打量,她仍觉几分不自在,使手悄悄掐去:这混账,若是筑基修士……
杜少卿牵着师徒俩直直往北逛去,见着熟悉的街景,顿有无数画面浮于脑海。
“大夫人,二夫人新近破阶,咱们到清平居盘桓些时日,可好?”
陆晚雪眼眸瞬亮,道侣提及了数次,清平居洞府留有剑修的剑痕、甚或剑意,任由修士观摩。
她也修剑道,对此,自然上心。
陆安晴暗自叹息,悄悄掐去,吐唇道:“夫君,不必在此久留!”
杜少卿嘴角微抖,这婆娘,无缘无故又下黑手……
一盏茶后。
三人步至一幢小楼前,其后是幽幽山影,浮云澄空。
杜少卿领着师徒俩进了小楼,略作打望,心中犯起了嘀咕:掌柜女修,仍是身着赤霜法袍的秋雨真,难以结交。
他步至柜前,笑容满面,拱手道:“哈哈,秋道友,数月未见可还安好?我夫妇三人,欲赁座洞府,暂居一月……”
秋雨真收回盯着白鹤木雕的视线,取来册薄乱翻一通,传音道:“丁字五号洞府,足够杜道友夫妇所用,每月花销2250块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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