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抚掌大赞:“妙极!”
陆晚雪轻颤,靠在他怀中,凑耳传音道:“师弟去瞧瞧师父,我定下这套宝衣,师父心中不喜呢。”
杜少卿先前见着大夫人神情,便早有所料,大嘴堵去宽慰一番,悄悄问道:“何故?”
陆晚雪舒了口气,两手撑着石床,传音道:“师……弟无需……多问!”
杜少卿点头,使手仔细查探瑶光皓彩宝衣,华丽典雅、绚彩夺目,越发觉着自家二夫人极有眼光……
隔壁石室。
那俏丽身影,神色淡淡,静静盘坐床中。
杜少卿探头探脑望了几眼,轻手轻脚上前,温声道:“大夫人,弟子来助师父修炼?”
陆安晴纹丝未动,吐唇道:“修炼,为何要去宝衣?”
杜少卿面色如常,拥着佳人缓缓盘坐,舒适一叹:“事已如此,嘶……何必再……置气?”
陆安晴颠簸半晌,使手拧去,断断续续言来,“南元馆有套宝衣,甚好!那孽障为省下几千灵石,拉着为师到天月楼作比,这套瑶光遥彩宝衣虽然也可,却是差了几分。依为师之意,当……”
杜少卿洗耳恭听,连连点头。
这师徒俩意见不合,执拗起来,在青洛小铺已闹过数场,今日风平浪静,还算幸事!
陆师侄素来俭朴,紫荷居一众修士,无出其右!
当年在常山剑阁,他花销几千灵石盘下天云绛雪剑,陆师侄都要精挑细选久久比较。
一套宝衣作价数万灵石,他若在场,或能设法从中周旋、哄骗了事,如今买卖已成……
陆安晴许久不闻回应,身形微顿,冷冷道:“为师之意,有何不妥?”
杜少卿急急思索,大嘴堵去宽慰良久,赞道:“两位夫人所言,皆有其理。待为夫多赚些灵石,往后与夫人们置办几套好宝衣,再不用百里挑一。”
“嗯?”
陆安晴眼眸瞬亮,紧拥身前之人,凑耳言道:“妾身拿几套宝衣,又有何用?听闻大商行藏有宝甲,可抵金丹大修全力一击呢。”
杜少卿心跳咚咚,瞄着绚丽的风光,笑眯眯道:“此事,待大夫人结成金丹,再议。”
“混账……”
“嘶……”
洞府内,漆黑一片。
杜少卿吐了口浊气,暗呼“不妙”,这婆娘与弟子生了争执,莫非又要拿他来泄恨?
“大夫人莫要贪……,耽误了修炼之事。”
“暂……且饶……你!”
陆安晴目中微有笑意,缓缓收了妙法,待要静心凝神,忽地蹙眉:“那孽障参悟了半宿剑意,时刻不歇,莫要伤了心神!”
大弟子是她兄长的唯一后人,才会如此尽心。
若是另外两位弟子,她调教时,绝对没有这等好耐心,更不会容忍弟子顶撞置喙!
杜少卿微愣,筑基修士的动静,他不使出全力,难以听闻,琢磨道:“为夫过去劝劝?”
陆安晴静默少许,使手狠狠掐了一把,悄无声息起了身,盘坐于旁。
杜少卿额头冷汗直冒,胡乱理好衣物,转去了隔壁。
那熟悉的身影,静立石壁前,正手抚壁上的剑痕。
杜少卿叹了口气,轻唤几声,也未惹来道侣搭理,沉声道:“陆师侄,可曾修炼?”
陆晚雪偏首,悄声道:“我心有所悟,晚些再……”
杜少卿暗自摇头,去年孙师姐琢磨剑痕,夜里时有剑啸声响。
这些时日,陆师侄常说隐有所悟,整宿安安静静,又未见她驭剑试招,哪知悟出了什么玩意?
他手抚瑶光皓彩宝衣,暗赞不已,斟酌道:“这座洞府咱们赁了整整一月,时间极为充裕,何必这般费神?”
陆晚雪耳听絮叨,脸颊红晕渐染,传音道:“待我揣摩一二,明夜再与师弟……”
杜少卿无语,揽着她去了隔壁,那俏丽身影竟偷偷笼好了宝衣!
他存货耗空,怎敢胡乱造次?严令陆师侄在石床中盘坐、不得有违,这才闭目静心凝神。
不久,便浑然忘我。
陆晚雪惦念先前之事,想悄悄溜回隔壁,觉知两道视线冷冷瞥来,暗叹作罢……
待洞府内微露天光。
杜少卿缓缓收功,身旁两位道侣气息徐徐,仍在修炼。
鼻间,异香阵阵……
他轻手轻脚出了石室,在洞府内转悠半晌,胸中烦闷渐消,遂掏出一颗符球,练习飞星御符术。
明黄光影浮空飞掠,浑无一丝破空声响。
沉浸其中,不觉红芒斜斜照入洞府石壁。
一道俏丽身影步出了室门,静观断断续续的暗黄残影,嘴角略有笑意。
“夫君……”
杜少卿心念微动,缓缓收起了符球,谨慎道:“敢问大夫人有何指教?”
陆安晴抬步上前,两臂绕着他脖颈,吐气如兰道:“既已到此,且与妾身取些灵石来,好置办一批灵药。回了常阳坊市,咱们将之变卖,当能赚上一笔!”
杜少卿摩挲着宝衣,只觉同陆师侄相较,袅娜与多姿各有所长,点头道:“师父所言有理,可需弟子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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