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偷偷打量,见师娘神色浑无异样,牵着两位师姐去了距洞口丈许处,铺好厚布,拥着两位师姐靠壁而坐。
武红衣和江白衣虽是同门,又是师弟的道侣,两人素来水火不相容,不太对付,分坐于他两侧,或神色悠然、或面无表情,静听师弟使些胡言乱语,笑着东拉西扯。
如此,洞壁上斜照的红芒,越画越长,渐渐变幻。
不知过了多久。
杜少卿说得口干舌燥,仍未得来两位师姐的回应,颇有些气馁。
“天色将黑,两位师姐奔波了一路,可要调息恢复真元?”
武红衣钻入他怀里,随手探去,缓握一处,疏懒道:“卿儿,师姐是筑基四层修士呢。”
江白衣靠于他身前,面色冷冷,“不必!”
杜少卿干笑两声,取出玉盒,挑选些灵果,喂两位师姐服下。
“算来,小弟上回随两位师姐同行,还是流云宗遇袭之时,咱们避往常阳坊市,转眼已过十六年……”
武红衣纤手微移,娇笑道:“那时,师妹为搭救卿儿,大耗了真元,昏厥了数日光景呢。”
江白衣面色越发冰冷,漠然道:“再遇黄宣,必令之魂飞魄散!”
杜少卿心神摇荡,又觉浑身有寒气萦绕,再不敢多言,惹出言语争执。
他拥着两位师姐,缓缓躺于厚布中,暗道:“那外道邪魔巫浦,夺舍黄宣后,被我毁去了肉身,又截取他识海、神识,生死之仇,定会前来报复,只戒备了多年,竟毫无动静,那厮忍耐越久,越是麻烦……”
武红衣半晌未闻动静,纤手微滞,嗔道:“卿儿又在发呆呢。”
杜少卿飘飞的思绪立时中断,邪魔巫浦是金丹大修,失了肉身,也不好应对,一时半会无法解决的麻烦,何苦与两位师姐述说,徒增担忧?
他偏过脑袋,将大嘴堵去,顿有馥郁芬芳的甘泉赠来。
武红衣眼眸微闭,满是笑意,纤手兀自捉弄不休。
石洞内,恢复了清静,偶闻“啧……啧……”声响。
身侧,却有寒意飙飙。
杜少卿暗惊,品尝一番,又偏过脑袋,搂来那白衣身影,他笑了笑,大嘴凑前,细致讨教。
江白衣神色稍霁,不几,伸出两臂,环绕而至。
武红衣美目颇有得意,左手支着脸颊,在旁观赏了良久,悠悠道:“师妹心无旁骛,师姐那胭脂,想必极是香甜。”
江白衣微有疑惑,随之回过味来,唇齿间一僵:“胭脂?”
杜少卿陡然呼痛,摸了摸嘴角,好在完好无损。
他吃了教训,不敢向两位师姐动怒,颇为懊恼:“其乐无边之时,怎又较劲?”
江白衣瞥向身旁那张娇容,淡淡道:“太腻!”
杜少卿打望左右,直感无法掺合,起身就往洞底溜去,“两位师姐,小弟需侍奉师娘。”
武红衣花枝乱颤,扯来锦被,传音道:“卿儿好没良心,左拥右抱,这般熟络,可是从你那便宜师父师叔处学来……”
杜少卿哪敢搭理,脚下飞快进了洞底,望着那道侧身而眠的娇俏身影,他微有犹豫,恭敬唤道:“师娘,可要用些灵果?”
不待久候,那张娇容,略作颔首:“可。”
杜柔凤目微启,洞内似有两道流光闪耀,小声问道:“卿儿,月色正好,怎未去服侍你家两位媳妇呢?”
杜少卿回望身后,石洞内一片漆黑,哪能望见月色?
他精挑细算了三枚六叶银莲果,喂与师娘服用,呐呐道:“两位师姐,向来……弟子,哎……”
杜柔见他唉声叹气,强忍笑意,怡悦道:“当年在采云峰,师娘早有告诫,卿儿自要一意孤行,现下悔之也是晚矣。”
杜少卿暗惊,连连摇头,坚定道:“弟子与三位师姐相伴多年,知根知底,再不能熟悉,得之心极喜,从未有一丝后悔,往后定会相互提携,共修道途!”
语声缓缓,在石洞内久久回荡。
“咦?”
杜柔神色诧异,抚了抚高髻,并未凌乱,“卿儿好生贪心呢,何时连青衣,也欲哄去呀?”
杜少卿一呆,躬低了身,陪笑道。
“师娘,弟子早有回禀,全都要啊?”
“哦……”
杜柔轻应一声,闭目假寐,再未多言。
杜少卿恭候良久,耳闻气息悠悠,脑中转了几转,都猜不透那“哦……”,是为何意。
他轻手轻脚往外步去,瞟见厚布中盘坐有道白衣身影、且躺有一道覆被的身影,终松了口气,“两位师姐,并未像早年那般,争执,动手!”
遂在两道身影间盘坐,嗅着沁人心脾的异香,探头望向洞外。
月色扶空澹白,山影峰景奇幽,隐隐有溪流声传来……
师娘所言,果然无差!
暖香,渐袭。
大师姐偷偷钻入了怀里,枕着他腿,舒适而眠。
杜少卿笑了笑,两臂环着佳人,手抚柔顺的秀发,继又观赏那一洞的夜景。
《一气化阳经》,是师娘代师父传下,而师父未曾筑基就被仇家暗算而亡,待他筑得道基,师娘是否有后续功法?甚或需改修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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