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闻言,心花怒放:“师娘竟主动提及功法之事?定要仔细讨教,求得几门威力绝伦的术法!”
《一气化阳经》,乃是师娘代师传授,他拜入门中时,师父早陨落于仇敌之手,且师娘传下口诀后,再未理会他修炼之事,他无人请教,不得不拉着几位师姐偷偷琢磨,挠脱了好些头皮。
他毫不隐瞒,重重点头:“弟子练成师父那门绝学,极为玄妙,能助三位师姐蕴养气脉、气穴,对师姐们破阶进境也有大用,布制灵符,更是不可或缺…”
杜柔耳听絮絮叨叨,好容易得了清静,意味深长道:“《一气化阳经》,既有诸般妙用,卿儿再来贪图妙术,或会过犹不及呢。”
“需知,凡事,不可甚求!”
“师娘…”
杜少卿暗自着急,脑中飞转,干笑应道:“师娘早有教导,修行界尔虐我诈,你争我夺,变幻无常,修士又常需与仇家斗法,弟子不通几道术法,没有防身的本事,往后怕是难以保命啊。”
“唉…”
杜柔叹息一声,沉吟了半晌,手支着下颌,徐徐言来。
“功法,乃是修士修道之本,术法,不过是旁枝末节。”
“大宗门底蕴深厚,流传的功法,皆有万般术法,与之相配,不会扰乱自身灵机,使功法生出乱子,坏了根本。”
“《一气化阳经》,得自你家师父,仅适于男修所用,师娘未曾修炼,也未研习,非是师娘藏私,实是你那师父走得好是突然,未留下半道相应的术法呢。”
“倘若卿儿胡乱修习术法,不知会否扰乱自身灵机,影响身窍内真元的妙用,这般,卿儿,可还顺意?”
“这……”
杜少卿张了张口,木然而立,喃喃道:“弟子一生,莫非只能修习功法,不能…修习绝妙的术法?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然也!”
杜柔笑着颔首,饶有兴致看着他,莞尔道:“卿儿想要保命防身、降妖除魔,师娘确有几道合意的术法,随时可以传下呢。”
“这…弟子,告退。”
杜少卿脑中混乱,愣愣施了一礼,兴味索然往洞口步去。
术法,会影响功法,妙用?
当年曾向孙师姐求教妙术,孙师姐所修的术法,皆需配以独门的功法,只要他改修功法,就愿将所学的术法,尽心传授与他。
又有何用!
失了《一气化阳经》,不能相助三位师姐,不能布制灵符、赚取灵石,学来几道术法,用来洒灰除尘,煮茶亨米?
如此,不需多久,家中又要落至揭不开锅的局面,四处飘零,与宗门修士卖命!
现今在常阳坊市落脚,整年整月待于紫荷居,安安稳稳,偶或出外游历而已,哪用得着与修士斗法?
至于降妖除魔,这些闲事,自有正道修士操心,关他等邪修鸟事?
心绪纷飞之时。
身后,有亲切的语声,唤道:“卿儿既已筑得了道基,《一气化阳经》后卷,可是要修习呢?”
“啊…”
杜少卿精神大震,俯首帖耳闪回那闲卧的娇俏身影前,眉开眼笑。
“还请师娘快快传与弟子。”
“唉,师娘这局,尚未了结呢。”
“……”
时群山冷寂,石洞内漆黑一片。
杜少卿在洞口静静盘坐,心下微觉烦闷,缓缓收功。
身侧,有语声轻问:“如何?”
“师姐,果然需要后续的功法,小弟才能继续修炼。”
杜少卿两眼颇有茫然,转向那熟悉的娇容,老实道:“炼化了缕真气,未能凝出一滴真元。”
他在练气境圆满,火候有五个半时辰,每日修炼两回,不过炼出400余缕真气。
筑基后,炼化真气之速,是月半前的30余倍,真是匪夷所思!
这般,足够布制灵符,去黑市换取灵石,哪里还缺真气?
江白衣毫不为怪,淡淡言来:“我于采云峰筑得道基,每日可凝一滴真元!”
杜少卿心念电转,霎时得意:“师姐那时仅能炼化缕真气,待小弟回了紫荷居,灵气充盈,每日或能赚得2万缕真气啊。”
江白衣脸色一黑,冷冷道:“缕!”
二人厮混了数十年年,各自的隐秘,互知甚深,无法瞒过。
杜少卿觉腰间寒意飙飙,心中暗惊,再不敢得意忘形。
他取出玉盒,精挑细选了三枚灵果喂去,陪笑道:“师姐在此修炼,小弟到峰顶,稍缓火候?”
江白衣闭目盘坐,半晌,吐唇道:“滚!”
杜少卿笑了笑,师娘既然清醒,再无隐忧,连日来在石洞裹被斗法,二师姐已颇有不耐烦,岂能再去作死?
他步出洞口稍作打望,觉知周边群山并无闲人,甩了甩衣袖,身形飘飞而起,似向半空那轮斜月赶去,御风一笑,云际侧身,陡升了两百余丈,才闲立峰顶一株矮松上,静赏夜景、
兴致大好,先前求教师娘带来的些许失落,烟消云散。
不能修习术法,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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