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侧过脸庞深深地望向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专注地看着那道悬崖,当他将头转回去之后,她看到他紧紧皱着眉『毛』,好像锁着千万斤的重担一般,可是脸上还是如此从容不迫,是的他从来便是这样。
从容淡定,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惊慌,他总如一个幕后『操』纵全盘者一般,冷眼观看着一切,伺其不意出手一击,只一刹那,便可反败为胜,而他,则永远是如此胜券在握。
这便是她如此痴『迷』他的原因,也是让她心惶惶不安的原因,因他,永远让她看不透,就像那漫天的晨雾一般,让她只是身在其中,只能跟着他走,却永远走出这个局。
车子终于在那座让她害怕的郊外别墅停下来了,她的目光颤了颤。
“现在知道我带你去哪儿了吗?”他将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凝视着前方,轻启嘴唇说道。
她淡然望着前方,“虽然很意外,可是,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他对她的淡然感觉一丝惊奇。
她摇摇头,眼中闪着盲目的坚定:“我说过,你带我去哪,我就会去哪。”
她的信任更像一把刀刺入他的心房,他的舌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此时的他,更希望她不要这样信任他,他会更加放松地去做他想做的事。
他原本毫无波澜的眼波此时摇起了淡淡涟漪,他咬了咬唇,『逼』自己不要反悔,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车外,冷风直灌入他衣领之内,他冷得抖了一下,却将外衣脱下来,走到另一侧车门,伸出的手。
将她将她的柔弱的手伸到他手掌之中时,他感觉他真如她所说,是恶魔再世,没有什么比将一个天真无邪又如此狂爱着他的女孩,送上绝路还要罪恶了。
他强压下内心的悸动,让自己不再如此愧疚,将外衣披到她身上。
月光中,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她抬眸关切地问:“你不冷吗?”
“我喜欢让自己冷一些。”他嘴角一扯,竟生生扯出了一抹笑来,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些,这个时候,竟还笑得出来!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又补充了一句:“冷的时候,至少,更容易让自己忘记痛苦。”
他的话总是这样深邃,她不想再去猜了。
“你是不是要带我上去?”她问他。
他看着那黑如鬼屋的别墅,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也变得沉重了:“如果我带你上去,你会害怕吗?”
“若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她坚定地说。
他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别墅走去。
月如银钩,带着魅『惑』的眼神从云端俯瞰大地,舒雅抬起头来,忽然感觉容天佑的气质就如天上那半隐半『露』的月,神秘而不可捉『摸』。
别墅的门被轻轻打开了,奇怪的是,今日的别墅竟没有一个守卫者,正如三年前那一日,她冲进这个别墅大门,去寻找她的妈妈时,也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冲了进去,当时也是如此寂寥阴森的夜,也是没有一个守卫者。
她内心不由得一颤,握他的手紧了紧,他在她手心中『摸』到一掬汗。
“舒雅,你怕了吗?”他驻了步,偏过头来,那双如夜『色』一般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如你怕了,你可以选择离去。”
她是怕,后背都是汗粘粘的一片,她真想让他带她离开这里,她抓了他的手问:“如果我离开这里,你也一起走呈?”
“不。”他很坚决地回答,没一丝犹豫。
她一怔,回头看着那高高的十三层别墅,别墅里没有任何亮光,只有那年久斑驳的墙壁上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她忽然一阵害怕,好像那别墅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在偷窥着她,随时等着将她与容天佑吸进去,活生生地吞噬进去!
她摇着头,拉着容天佑的手,哀求道:“不要进去!容天佑哥哥,我们快走!快走好吗?”
他站着没有动,冷风吹得他的头发飘逸,遮挡了他的脸,“不,我不能走。”
“那你带我离开,好吗?为了我。带我走。”她眼睛中满含着希望,抱住了他的腰,抬起头来。
看着她如此温柔的身体紧紧依附着他,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可是,他只是避开了她的注视,淡淡地说道:“我不能走。”
我不能走!
这四个字如四万枚针,刺入她的心房,她愣在了那里。
她应该一早就知道,他本就是没有心的人,她一早就不应该这样犯傻地问他。
她垂下了头,眼中有亮光在闪烁,他知道她想哭,不觉紧紧握着她的手,温和地说道:“舒雅,忘记我告诉过你的话了吗?要相信容天佑哥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哭。”
她内心一暖,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她于是点点头,将眼泪擦干,像个孩子一样靠在他怀里,“容天佑,我相信你,既然你要上去,我也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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