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三岁,就已经预定了两位妻妾,这日子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代秦王祖宗,也是被迫娶了王保保的妹妹,一个蒙古女子。
而他呢,一个蒙古少女,一个朝鲜少女,好家伙,这日子该怎么过?
不过,大明皇帝对于李棩的到来还是欢喜的,赐予了他一座王府,以及服侍的宦官宫女,让世子和公主暂住。
……
陕西在闹旱灾,但初春时节的草原,却是一年中草木最繁茂的季节。
方子显一张脸的皮肤晒得又老又黑,胡须乱蓬蓬的,身上崭新的甲胄斗篷仿佛一件新衣披在乞丐身上。
“放羊很慢,要差不多一年才能长大,还可能患病血本无归……不如种田,一块地换着种谷物豆子,一年能收两三季。”
一旁的副将笑道:“将军回乡,对放羊种地都颇有心得哩。”
方子显则诚恳道:“不过种地和放羊都不是收成最快的法子。”
“最快的法子,就是去别人羊圈里牵羊……当然要拿着刀枪去。”
“哈哈哈——”
笑声荡漾在整个草原上,惊走了一批黄羊。
这惹得方子显无奈了。
绥远最大的意外收获,就是捕获黄羊。
一头上好的黄羊,能够卖到五块银圆,而一头羊却不过半块,其中的差距不可计量。
不过,一群人骑着马爬上了一个山坡,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勒住了缰绳,睁大眼看着面前的光景,大伙儿都被美景震住了!
平缓的山坡,开阔的视线。
晴朗的天气让天空清晰干净。一条清浅的河流将大地分为截然不同的两边,北面是鹅色的沙子,远远看去一丝杂色都没有;河岸长着深绿色的树木;南岸则是成片的草地,比树林颜色稍浅。
一些羊正在草地上慢慢地移动吃草,树林旁边有一片帐篷,周围用木栏围成圈。羊群里零星骑马的人好像发现山坡上出现的数骑了,他们正抬头向这边观望。
副将道:“喀尔喀的牧民?他们怎么敢越界?”
“不知道,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绥远的部落基本上是以五户为单位游牧。
换句话来说,就是按照军事布局,一伍,一什,百户,千户,大部落被拆解成小部落,然后依次管辖,分明别类。
每一个百户、千户,都有自己的牧场,谁也不敢逾越,不然就会遭受绥远驻军的打击。
这样一来,整个绥远地区安稳平静。
当然,牧民之间最显着的区别就在于,绥远的牧民都被要求取姓氏,从而进行编造成册。
这样一来不仅方便管辖,税收军役也是极其方便的。
而牧民们一旦游牧,必然会在蒙古包前悬挂姓氏旗帜,亦或者百户旗帜,表明自己的所属。
而有不符合情况的,必然就不属于绥远。
眼前的这伙人,一看就不属于绥远牧民。
“抓起来——”
方子显轻笑道,他举起弯刀:“儿郎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抓住这群家伙——”
很快,前来捞外快的几十骑忍不住欢呼起来,纵马奔腾,快速袭来。
而这支牧民来不及反应,很快就被俘虏。
虽然他们也没有料到,在这般边境地带放牧,也会被抓。
“说,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方子显恶狠狠地逼问道。
小头人不敢放肆,只哭丧着脸道:“小的是扎萨克汗部的,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南下的……”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心酸。
原来,在开春,大雪刚融化不久,扎萨克汗却要求麾下的各部落上缴贡赋,而且还要三丁抽一。
“我们部落只有三十余帐,本来冬天就死了不少的牛羊,哪里还有多余的贡赋上缴,如果都上贡了去,就得饿死。”
“听说扎萨克汗怕明人,所以逼不得已,我们只能冒险南下放牧了……”
“扎萨克汗如此不智?”方子安不解:“多收贡赋我能理解,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招兵呢?”
“那么多的兵马,能养活得了吗?”
他不由得思考起来。
“你可知扎萨克汗为何要募兵?”
“听说是出现了什么大敌,我们也不懂……”
方子显带着满腔的疑惑,回到了九原城。
绥远设省后,只有九原、东胜、河套、归化四府,由于是草原的缘故,这四府都没有辖县,只有一座府城。
而九原城则是新筑而成,规模庞大,一直是绥远的第一城,商贾云集,如今数万人聚城而居。
方子安作为区区的营正,自然没法见到绥远巡抚,只能向总兵汇报。
“扎萨克部出现了动荡?”
巡抚惊了,他忽然想到,扎萨克部位于喀尔喀最左翼,他都遭受袭击那么中间的土谢图汗部岂能罢了?
这就是大祸事。
“这事得转承给陛下知晓,喀尔喀部若是乱了,绥远、察哈尔都将无宁日。”
在绥远、察哈尔的改革,可谓是温水煮青蛙,但仍旧有许多蒙古部落不服从,反抗,所以绥远一直保持着高压态势,维持两万人的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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