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贾代善,则眼眶通红,望着这位从小欺负他的姐姐,不舍之意溢于言表。
“代善,你要是在京城不如意了,就来辽国。”贾柔看着弟弟,怜惜道:
“别的不提,我豁出去了,也得给你求一个郡侯来,这可是世爵,虽然不如京城那般风光,但富贵是不缺的。”
贾代善点点头:“我会去看你的,姐姐。”
“好!我等你。”贾柔捂着嘴笑道,只是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一夜而过,翌日,庞大的队伍继续进发,走向了宣府,然后途经了大同府。
在这里,如今的晋绥总督,孙长舟,已然等候多时。
去年,皇帝一次性设立了三大总督。
即,两广总督于成龙,陕甘总督孙世瑞,晋绥总督孙长舟。
两位外戚,一位文臣,还是秀才出身,赏赐的同进士。
所以世人都说皇帝用人不拘一格。
晋绥总督负责绥远和山西两省的军务大事,自然而然不会督抚同城,在太原办公,而是在大同府设衙。
偌大的漠南,也因此被拆的稀碎。
面对王驾,整个大同府上下严阵以待,恭敬地不行。
即使是孙长舟,也是规规矩矩地行礼,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毕竟人家代表的是辽国的脸面。
辽王与自己这位外翁见面时,倒是一如既往的热切,聊得怎样驾驭草原之事。
孙长舟从察哈尔到大同,可谓是经验丰富,他喝着茶,随口道:
“辽国我虽然了解不多,但却也明白其多是牧民出身,牧民多依附于贵酋,从而使得王权不振。”
“那,可是编户齐民,亦或者削藩?”
“这是下下策。”孙长舟一惊,忙道:“既然草原上贵酋多,农牧多,那么大王就顺应其实,把自己变成草原上最大的贵酋,奴隶主。”
“然后再慢慢的设立继承制,牧场,禁止私斗,如同锁链一般,紧紧的扣在那群人身上,不知不觉就让其动弹不得。”
“军队虽然重,但制度确实关键。”
“不要一味的效彷大明,不然的话只能是邯郸学步,惹出动乱来。”
这些良言金句,辽王自然是应承下来。
最后,孙长舟语重心长道:“虽然朝廷分封诸王,但秦国本就是故土,齐国、越国为白地,只有你的辽国是新土旧民。”
“一切都要谨慎,你可是样板啊!”
辽王心头一紧。
好家伙,如果我就藩不行,恐怕将会决定未来朝廷对分封的态度。
一个不好,后面的那些兄弟们怕得恨死自己。
如此这般,在大同府待了几日,辽王求取了不少经验,然后又顺理成章地挑了一些好东西,补充物资后,才缓缓离去。
不过,在离去之前,他忽然有了些许的激动。
因为他瞅到了那条铁轨。
从大同修到北京的铁轨。
如今,已经从大同继续向西,朝着绥远进发,如果继续不断的修建,恐怕会抵达安西,再不济也是甘肃。
到了甘肃,那么安西还会远吗?
如此,岂不是可以从赵国就能抵达京城了?
其中的速度缩减了数倍,隔个几年他都能来北京一趟了。
“若是真能修到我辽国,哪怕让我出钱都行。”
辽王感慨道。
可惜,铁轨这玩意,根本就不是小国能玩得动的。
如此多的铁轨,所用到的铁料不可胜数,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当今之世,也只有大明能做到了。
……
辽王离去后,让皇帝心情低落了几天。
虽然他不承认,但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所有人都尽量的奉承他,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这反而让朱谊汐无法的郁闷了。
直到这时,憨胖中透着一丝机灵的福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请安。
朱谊汐被其那滚肉给逗笑了:“让你平时多锻炼,瞧瞧你那德性,就知道吃。”
“儿臣也是想来着,这不是太热了,不小心就热出病来。”
福王陪笑道:“这要是病倒了,连累父王和母妃焦心,就是我的不孝了。”
“春冬太冷,夏秋太热,活的一年四季都不能动?”
朱谊汐摇头道:“怎么着,今个想着来看我了。”
这一群儿子无论大小,都怕遇到他这个老父亲,平日里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必然是有事的。
果然,福王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儿子是这样想的,六哥有了卫国,八弟有了赵国,就我这个行七还没藩国……”
“哦,你竟然有这个心思?”
朱谊汐惊讶道:“我以为,你就想待在京城不走呢,不曾想到是由此志气,甚好。”
福王小心道:“为父皇分忧,这是儿子的本分。”
“只是,您是知道,儿子夙愿就是尽孝与父皇母妃,所以就想让藩国离得近些……”
这时,朱谊汐恍然。
好嘛,这是以退为进。
辽国远在安西之外,距离北京城,不下万里,其之远,就算是赶路,也得走两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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