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等等,这一次,郭蓓提问的时候,语调好像和之前那次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
新闻、新闻……
是了!
每次,她都将“新闻”这个词加了重音!
是“新闻”!
沈念初的脑子里如电光火石般一闪,忽地捕捉到了某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可能。
难道说……
“郭阿姨,我突然想起来有件急事要办……”她的心脏砰砰跳着,亟不可待地想要证明这个可能性的真伪,立即站起来,“我得走了,过几天再来找您。”
郭蓓微微一笑,而后颔首:“好。”
……
燕大图书馆。
沈念初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了几叠厚厚的报纸。
《燕京日报》、《燕京都市报》……
这些报纸张张泛黄,一看就是年代已经颇为久远。
沈念初秀眉微蹙,专注的目光快速扫过面前报纸上的一个个黑体标题。
一旦没有感兴趣的内容,便直接翻开下一份版面。
再重复之前的举动。
十几年前的新闻……
那时网络还不普及,还是纸媒的天下,想要寻找蛛丝马迹,唯有依靠这些报纸了……
……
周末,侯子凡来了燕大,和陈嘉鱼见了面。但夏宇没来。原来刚好有位计算机大牛来燕大讲座,名额非常抢手,他好不容易才搞到一个,只能和侯子凡陈嘉鱼改约在下次。
陈嘉鱼先和侯子凡一块儿吃了中饭,再领着他走马观花地参观燕大。
过了会儿,两人路过操场。
上面正有两队学生在踢足球。
侯子凡一看,顿时脚痒了,先屁颠颠地过去申请加他一个,得到一方同意后,又扭头问陈嘉鱼,“老陈,你也上来踢一会儿?”
陈嘉鱼摆了摆手:“不用了,你玩吧,我在旁边坐着等你。”
侯子凡也不勉强他,将外套甩给陈嘉鱼,卷着自己浑身的亢奋,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操场上。
陈嘉鱼坐在操场边,视线跟着场上的足球起伏移动,手则是轻轻搭在身旁的背包上。
此刻,那本《小王子》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几天里……一直没什么异常。
一切都显得非常正常。
但正常得过了头,反而极为古怪。
陈嘉鱼能感觉到,这平静之极的表面下,有一股诡谲的暗流正在无声地汹涌澎湃,更随时可能轰然爆发。
只是,它会在什么时候、又以什么样的方式爆发,他却不得而知。
而越是未知,就越让人心神不宁。
对方,到底会怎么做呢?
……
距离沈念初和郭蓓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中,除去上课和吃饭睡觉,剩下的每一秒,沈念初几乎都泡在燕大的图书馆内。
一番下来,她几乎把图书馆里所收藏的那几年燕京的所有报纸都翻了一个遍,每看到一篇可能有关的新闻报道,都逐字逐句地细细阅读,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地方。
四周有不少男生在偷偷打量她,但她身上那股清冷疏远的气场,以及专注到几乎不问外物的神情,自动透出几分生人勿近的排斥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放下最后一份报纸,沈念初慢慢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纤白的小手握成拳头,轻抵着有些涨疼的太阳穴。
依旧一无所获……
为什么会这样?
燕大图书馆的藏书量,算是能排进燕京各大图书馆的前三。
如果连这里都找不到线索,还有什么地方可能办得到?
还是说……她误解了郭蓓的意思?
又或者,仍然有什么关键之处被她疏漏了?
沈念初轻轻地叹了口气,旋转脑袋,看向图书馆的玻璃窗外。
那里暮色深沉,枝头上,几片残存的枯叶在萧瑟的风吹下,摇摇欲坠。
十五年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莫芸突然在催眠界销声匿迹……
沈念初隐隐觉得,这一切,就仿佛是一片混乱无章的拼图,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整块拼图最为关键的那一块。
可是……这块拼图,究竟在哪儿呢?
忽然间,背后两名学生的轻声对话传入了她的耳朵内。
“诶,上个月你不是投了篇文章给《XX》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登?”
“哪有那么快,审核都得好几个月,还要等排刊,半年以后能看见就不错了。”
“……
沈念初蓦地一怔。
等等……
莫芸发表的最后一篇有关催眠的论文是在十五年前。
而如果考虑到审稿、排刊的时间……
是了!
直觉告诉她,这就是自己之前疏漏了的地方!
沈念初猛然起身,推开椅子,跑到前台处,快速地说:“麻烦你们了,我想再查一下十六年前的报纸!”
十几分钟后。
带着几叠厚厚的报纸,沈念初再次回到了桌前。
她将报纸放在桌面上,平铺在面前,然后和之前一样,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视起来,每看完一份,就将它放到旁边,再换另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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