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外，众多影卫因为他这个回答而骤然色变，忐忑不安的看着女皇陛下的神情。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闹成这样，更不知道秦疏为什么这么光明磊落的承认了他想要杀女皇陛下。
顾清漪又沉默了下来。
许久，她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能够控制就好了。”
她垂眸看着他身上的锁链，抬手握住，带动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在这黑暗中响了起来。
秦疏说道：“陛下不要。”
顾清漪动作一顿。
听见秦疏说：“就把我关在这里。”
顾清漪沉默。
秦疏说道：“我有点怕，如果今天陛下没有及时醒过来，如果我那一刀捅了下去，陛下就真的没命了。”
秦疏喘息了一会儿，手背上青筋毕露：“我都不敢想象，如果陛下真的死在了我的手里，我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伤到陛下，那么那个人肯定是我。”
“我要是趁着陛下不备的时候暗地里给陛下捅刀子该怎么办？”
他笑了笑，唇色发白，脸上也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所以，陛下离我远点，等我好了再把我放出去好不好？”
顾清漪沉默了许久，在他面前跪坐下来，将他抱在了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淡淡道：“没事，你伤不到我。”
“你别怕，没人能够伤到我的。”
秦疏抬手，摸索着想要碰一碰她，顾清漪似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伤痕。
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顾清漪想了想，抬手握住秦疏的手，掌心相对，鲜艳的血迹就染在了秦疏的身上。
她抬起秦疏的一只手，淡淡道：“你疼不疼？”
秦疏摇了摇头：“不疼。”
“说实话。”
秦疏沉默了下来。
顾清漪在他左手手心里按了按，见秦疏真的是毫无察觉，心中便有了数：“还是感觉不到痛觉？”
“是。”
“宸妃对你动的手，她说我伤她你也会感觉到痛觉，她说的是真的？”
秦疏摇头：“我没有感觉到痛。”
顾清漪点头，无所谓的说道：“那就对她不必留情了。”
她当时面上不露，心中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希望秦疏受到那样残忍的对待。
所以在顾御轩求情的时候，她最终还是没有用那样的手段来对付宸妃。
万一秦疏真的感觉得到，那对于他而言也未免太残酷了一点。
顾清漪抬手，想要捏断束缚在他身上的铁链，秦疏却抬手覆上她的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隐约有点颤抖。
“不要。”
秦疏抬眸看着她，目露祈求：“陛下离开这里好不好？就把我放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
顾清漪淡道：“你伤不了我，你别怕。”
秦疏却只是固执的摇了摇头。
谁都不会知道，当他清醒过来看见自己握着匕首想要刺入女皇陛下的心口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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