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姑又道:“但‘金刚散’之毒不解,也不是办法。”
不解终有毒发之日,一样不可收拾!
卞药师只是沉吟着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目前老夫人的‘脑户穴’禁制已解,不再受人控制,神志也自然清楚了,不如让她醒来,问问她可有什么解救之道?”
孟云姑道:“这样也好。”
卞药师回头朝祝小青道:“祝姑娘,你去请宁阳老人进来。”
祝小青答应一声,返身走出。
卞药师已从药箱中取出一粒解“安眠丹”的药丸,递给宁无缺,说道:“少侠可把此丸纳入令堂口中,大概有一盏茶的工夫,就可清醒过来了。”
宁无缺接过药丸,转身蹲下身子,把药丸纳入老夫人口中。
正好宁阳老人也随着祝小青走了进来,含笑道:“卞老哥,情形如何了?”
卞药师道:“老夫人‘脑户穴’禁制已解,因为有许多事情,必须要问她自己,因此老朽已喂她服下清神丹,再有一盏茶的工夫,就可清醒过来,二十年前的经过,要老哥来亲口告诉她,她才会相信。”
宁阳老人道:“她武功未失,一旦清醒过来,肯相信老夫的话吗?”
卞药师道:“‘脑户穴’禁制已解,她会想得起来的,但咱们也要防她猝起发难,大家心里有个准备就好。”
宁无缺、孟云姑点点头,就稍稍散开,由宁阳老人和卞药师站在正面,宁无缺、孟云姑、祝小青则站在两人边上。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老夫人沉沉熟睡的人,就在此时,眼皮轻轻抬动了一下。
卞药师急忙朝宁阳老人使了一个眼色。
宁阳老人呵呵一笑道:“好了!老弟妹果然醒过来了。”
老夫人是服了药才清醒的,所以人已渐渐醒转,眼睛还没有睁开,但听了宁阳老人这声洪笑,不觉倏地睁开眼来。
同时翻身坐起,足跟一点,站了起来,两道逼人的目光,迅速扫过站在她前面的五人,冷冷地道:“孟云姑、宁无缺,你们要待怎的?”
宁阳老人呵呵一笑道:“老弟妹醒过来了,咱们就可以谈谈了。”
老夫人目光阴沉,盯着宁阳老人间道:“你是什么人?”
“哈哈!”
宁阳老人大笑道:“老夫和上官鼎、上官平两代都是忘年之交,弟妹不认识老夫,总该记得十八年前,携走你两岁幼儿的是谁吧?”
老夫人身躯一震,失声道:“你会是宁阳老人!”
宁阳老人大笑道:“弟妹终于想起来了,哈哈!那么老弟妹还记得你那两岁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吗?”
老夫人目中已有泪光,颤声道:“他叫……缺儿……他现在在那里?”
“哈哈!”宁阳老人又是一声大笑,说道:“那小娃儿姓了老夫的宁,字可没有改,你说宁无缺会是你老弟妹的什么人?”
老夫人目光迅速一转,落到宁无缺身上,失声道:“他……会是缺儿……”
宁无缺急忙趋了上去,扑地脆到地上,含泪叫了一声:“娘!”
老夫人一下抱住宁无缺的头,悲喜交集,颤声道:“缺儿,果然是你,娘早该想到了。”
十八年母子重逢,这是何等感人之事,宁无缺从现在起就更名为宁无缺了。
宁阳老人道:“好了,你们母子重逢,可喜可贺,咱们还有许多事要谈呢!”
老夫人突然朝宁阳老人跪拜下去,说道:“前辈是上官家的大恩人,请受我母子一拜。”
宁无缺跟着娘一起拜了下去。
宁阳老人连连摇手道:“弟妹,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小娃儿,你还不快把你娘扶起来?”
宁无缺随着娘拜了几拜,才双手扶着娘站起。
宁阳老人一指卞药师,说道:“老弟妹,老夫给你引见,这位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卞药师。”
老夫人连忙裣衽一礼道:“老身久闻卞药师大名,只是未曾见过面。”
卞药师含笑道:“老夫人好说,这里没有坐处,兄弟觉得还是到外面去谈吧!”
老夫人间道:“缺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宁无缺道:“这里是万松山庄。”
老夫人闻言,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孟云姑忙道:“伯母虽是碧落山庄的老夫人,但魔教中人只是利用伯母而已,不但给伯母服下剧毒,而且还在你的‘脑户穴’下了禁制,使伯母永远听命于他……”
老夫人道:“孟姑娘怎么知道的?”
孟云姑道:“那是卞伯父和晚辈两人从伯母脉象中诊察出来的,刚才就是由上官兄和晚辈两人运气行功,替伯母解开了‘脑户穴’禁制,现在伯母是不是觉得头脑比以前清爽的多了?”
老夫人略作凝思,欣然地点头道:“唔,是清爽多了,从前……老身总觉得头脑一片空白,除了复仇,好像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也不能多想,多想——会就会头昏。不知看过多少名医,都说老身多年宿疾头风,现在我以前的事,都可以想起来了,孟姑娘,老身真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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