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姑没有理她,又道:“大师伯的‘百草丹’,每颗大如核桃,这个古玉葫芦,如何装得下?再说大师伯的药瓶,都是极普通的青瓷,那有这么讲究,用古玉做药瓶,这正是你们弄巧成拙之处。”
卞药姑道:“这明明是令师姐交给我的……”
“好!”孟云姑道:“我大师姐是道姑,卞姐姐去了青竹庵一定知道,大师姐是瘦高个子,说话冷冰冰,这些自然是你们从卞姐姐口中套问出来的,但卞姐姐告诉你们底里有一个小尼姑,叫做净缘,这就错了。净缘是个老婆婆,她这么说,自然是故意留下破绽,好让我们发现你是假冒的,再说我大师姐常年都是穿青衣,那会穿什么锱衣?左眉梢有粒小黑痣,也不是刀疤迹,你易容而来,虽然瞧不出破绽,但这些话中已经露出了狐狸尾,还能狡辩吗?”
卞药师听得大急,问道:“你们把卞药姑怎么了?”
卞药姑眼看已被孟云姑当场拆穿,却依然十分镇定,任由孟云姑按着脉门,只是冷冷地道:“孟云姑,算你厉害。”
卞药师又道:“药姑人呢?”
假卞药姑道:“她很好。”
孟云姑左手一下点了她的穴道,才放开右手,一面转身朝凌妙可道:“二妹、你先洗去她脸上易容药物,瞧瞧她是谁,她要混到这里来,我想一定是熟悉这里情形的人了。”
凌妙可答应一声,从怀中取出易容盒来,把洗药剂涂到了假卞药姑的脸上去,然后用一块绒布轻轻擦去,果然立即抹去了一层易容药物,露出本来面目。
卞药师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卞药姑,这时不觉失声道:“会是她!”
这假扮卞药姑的人,原来是六天前已经逃走的梅香。
(碧落山庄也有易容高手。)
万青峰哼道:“这就正好,她居然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孟云姑道:“万庄主,此人关系重大,暂时且让章总管把她押起来。”
卞药师道:“不问问药姑的下落吗?”
孟云姑朝他使了一个眼色,道:“卞伯父不用心急,卞姐姐不会有事的。”
万青峰已把总管章守勤叫了进来,吩咐道:“你把此女押下去,派人严加看守。”
章守勤答应一声,指挥两名庄丁押着梅香出去。
一名使女进来欠声道:“启禀庄主,可以请大家入席!”
万青峰点点头,就请大家到右首一间膳厅进餐。席间,大家自然要举杯向老夫人敬酒,自有一番热闹。
宁阳老人呵呵笑道:“老弟妹,几个月前,老夫误把端木元当作无缺娃儿,传了他‘洗髓经’,当时那位姓端木的小子却着实机灵,曾对老夫说:‘晚辈蒙你老人家垂青,无以为报,晚辈从小姓了你老人家的姓,晚辈之意,想认你老人家作义父,不知你老人家肯不肯收晚辈这个义子?”
老夫听得大为高兴,曾说:‘老夫一生既无妻儿,又无门人,临老收个螟蛉子,倒也不错。如今才知道那个姓端木的小子,只是个冒牌货,老夫这螟蛉义子岂不也落空了?”
老夫人自然听得出他言外之意,忙道:“前辈算起来该是贱圭公公的朋友,和先夫论交,已是低了一辈,宁氏一门,若没有前辈仗义援手,不但‘洗髓经’早已落入贱人手中,就是缺儿小命只怕也不保了,哪能还有今天?所以前辈是宁一门的大恩人,缺儿自小就姓了你老人家的姓,只要你老人家喜欢缺儿,缺儿过继给你老人家做义子也是应该的。”
谈朕大笑道:“宁阳老哥哥若是没有这个意思,就不会当众提出来了,哈哈!宁小兄弟,你还不赶快磕头,拜见义父,咱们这许多人就是见证了。”
宁无缺依言走到宁阳老人面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一面说道:“义父在上,孩儿宁无缺给你老人家磕头。”
宁阳老人听他自称“宁无缺”,自然更加高兴,大笑道:“缺儿,你起来!老弟妹,这就对了,缺儿在你们宁家,是宁无缺,但到了我宁阳家,也是宁无缺,将来娶媳妇,一房是你们宁家的,可是咱们宁阳家里,也得讨一房才是。”
这话听得宁无缺俊脸通红,但大家都随声附和,又要敬宁阳老人的酒,作为庆贺。
饭后,老夫人因新练成“洗髓神功”自然要回房去温习,宁无缺、孟云姑、凌妙可、王牙婆、孙小乙几人就随着一同回到了静室。
孟云姑吩咐飞电、飞霜两人道:“你们去厨房提一壶开水来。”
两人领命,来至厨房,只见一名身穿青布衣衫的老婆子含笑问道:“两位姑娘,可是提水来的,祝姑娘怎么没跟来?”
飞电道:“祝姑娘昨晚受了风寒,咳嗽发烧,身子不舒服,孟姑娘要她多休息,所以没来。”
那老婆子忽然低声道:“方才听说刚赶回来的卞姑娘,是梅香假扮混进来的,你们总看到了?”
梅香假扮卞药姑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万松山庄的人,全已知道了。这是章总管奉命放出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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