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小姐没开口,但脸上有一种想知道的表情。
宁无缺-眼便看出丁大小姐的心意,他把书简收好,才淡淡地道:“是倚剑在禀报他和锦书的行踪。”
丁大小姐“嗯!”了一声,没追问,虽然并不满意这说明,但她无权追究,毕竟她和宁无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同时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心结,因为宁无缺原来是璧无瑕和盼兮一边的,这结非常敏感。
宁无缺虽说对璧无瑕已无责任,但人不能复原,终究是一件窝心的事。解药无效,证明璧无瑕不是被毒所制,是什么原因便无从想象了。倒是倚剑肯以生命担保丁家父女这件事他无法释怀,倚剑对自己居然也有不可告的秘密的确太出他意料之外,这使他感慨到天下很多的人或事几乎没有一样是绝对可以相信的。
“大小姐!”人随声现,来的竟然是赌场佟总管。
“佟总管,什么事?”
“那位留长须的客人要单挑城主。”
“哦?这是迟早的事,想不到他这么性急,他人现在何处?”丁大小姐意态从容,这么大的事她一点也不惊慌。
“贵宾馆。”
“既是单挑,请他到密室。”
“那位客人坚持要在贵宾室,说必须有人见证,他还主动邀集了许多住在城里的客人旁观,现在贵宾已经挤得水泄不通。”喘了口大气又道:“我告诉他主人尚未返城,请他改日,但他不肯等,说有例在先,可以请大小姐做主或者委托别人替代,我费尽唇舌解释,他就是不听。”
“太没道理,什么有例在先?”丁大小姐上了火。
“所谓的例就是上次宁无缺跟那豪客……”
“胡说,上次宁无缺并未以土城代表立场上桌。”
“他不听这个。”
“好,我答应,由宁无缺代表出面应战。”
“是,我先告退。”佟总管转身离去。
“一婵!”宁无缺苦苦一笑:“你真的要……”
“宁二爷,老实说,家父已经厌倦这生涯,就算输了也不在乎,我早已派人请示,他老人家指示由我处理。”
“我说过我不是此道中人。”
“有我在你身边。”
“要是输了,岂不贻笑江湖?”
“宁二爷,依你的为人作风,应该不会在意这个。”
“可是我刚才说过除非对方指名向我挑战,否则我不接招,而现在对方已经明白表示目的是要赢得土城,就算我不在乎江湖同道的风评,依情理我也不能那么做。退一步说,我赢了,这赌局将无了无休,对不对?”
“宁二爷,是我赌,你只是出面。”
“你自己出面岂非名正言顺?”
“宁二爷,我是女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宁无缺默然。的确,一个黄花大闺女出面做震惊天下的豪赌,不管输赢,传扬开去绝不是好事。可是怪的是丁财神何以避不出面而交由女儿处理,太不近情理了。这当中难道又有什么文章?深深一想,若有所悟:“自己滞留土城的目的是要侦查‘碧玉蟾蜍’的公案,判断蒙面客方面必有行动,看来这先后两个来路不明的赌客破天荒的豪赌,说不定就是行动的一部分,丁财神不出面便有道理了。”心念及此,立即下了决断,介入其中伺尝不是件有利的事,也许这就是完成任务的契机。
“一婵,你让我没有话说。”
“你答应了?”丁大小姐连眉毛都带笑。“太好了,宁二爷,你替我解决了难题,我会永远感激你。”
贵宾室。
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赌客,每一个都引颈而待,那份期待与焦灼之情就像他们才是主角。大凡赌徒都有共通的心态,一是侥幸,都希望自己是赢家,不劳而获,钱财进口袋只在转眼之间。一是刺激,有的人赌是为了寻找刺激,输赢放在其次。而现在,是满足刺激的最佳机会,终赌徒之一生,这种场面可能只从想象中得之。
“主人到!”不知是谁高叫了一声。
全场鼎沸起来,那份喧腾无法以言语形容。
美髯客坐在赌台的一端,状颇悠闲。
赌台的双边椅子全空着,不赌当然不能入座,所有等着看热闹的全都是站着,层层错落,生怕挡了视线。
上一次在此展示惊人手笔的豪客也在其中,不同的是他只能站着,此一时,彼一时,同一个人截然不同的身份。
人群裂开,宁无缺与丁大小姐挤了进来。
美髯客坐着拱了拱手,表示迎迓。
宁无缺在另一端坐下,与美髯客相对。
丁大小姐紧傍着宁无缺站立。
场面静了下来,好戏即将上场。
“宁二爷,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美髯客开口问。
“财神的全权代表。”宁无缺带笑回答。
“等同丁财神本人?”
“一点不错。”
“话说在头里,区区的赌注是五百万两,已经由此地总管估计过,这数字应该可以抵得过土城的全部资产。”
“本人同意。”宁无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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