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吗？苏曼扪心自问，不信。
她觉得，如果她真心的喜欢一个人的话，大概是不会让他像是现在这样的狼狈的。
对，就是狼狈，张书寒现在都不像是一个人了，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陪在黄安静的身边。
她有些懂了，黄安静从始至终最缺少的，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个不离不弃的陪伴。
有张书寒这样陪着她，她已经很满足了，可是她满足了，却还没有消失，那就证明，她需要的或许是更加苛刻的东西。
比如说，爱，或者说原谅。
她可以不爱张书寒，但是她想要他的爱或者是他的原谅。
这一切都没得到验证，她也不知道黄安静到底想要哪一样。
可这两样，就真的很难实现了，毕竟嘴和心是长在张书寒的身上的，也难怪黄安静说她永远都不会消失。
如果张书寒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样子的话，他们可能还真的会永远的在一起，但凡张书寒恢复了意识，长了一张嘴，这里的情况可就难说了。
“哪怕是这样，你也想救赎我？”黄安静依靠在张书寒的怀里反问她。
苏曼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如果不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的话，那我或许会再次尝试的。”
她的表情很坚定，“只要我想，哪怕费点功夫，也是会成功的。”
黄安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对峙着，谁也没先开口。
最后，还是黄安静先妥协了，“那这样吧，这个地方给你，就当是你赢了，怎么样？”
苏曼问她：“只要你答应了就可以？”她有些怀疑。
“当然，这里就是我说了算的。”黄安静甚至大手一挥，“那些女人，你不是想带她们走吗？也让你带走。”
苏曼点头，“那你呢？你不跟着我走？我想让他们去大学，你不想去吗？”
黄安静摇头，“我不去，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我说过了，我已经很满足了，人不能太贪心的，如果太贪心的话，就会连已经拥有的也一并失去。”
苏曼点头，“如果这个地方能变成是我的，那我就可以离开这里。”毕竟她拼死拼活的，也不过就是挣个地皮而已。
“行，那就同意了。”黄安静伸出手，“结契。”
“什么意思？”苏曼不懂。
黄安静笑了，“看来你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这个等级的人，结契的意思就是说，我答应把这里地方给你用了。”
苏曼眼睛一亮，“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以后再遇到和你一样的人的话，只要他们答应和我结契，那这个地方就可以归我？”
黄安静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不过，前提是你得完成给你的任务，最起码别死了不是？”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苏曼也不再犹豫了，直接握上了黄安静的手。
那一个瞬间，这里好像的确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苏曼说不上是哪里变化了，但是可以肯定是一定变化了。
她听到了楼下林雅柔她们的惊呼声了。
她看了一眼黄安静，黄安静让她下楼去看看，“反正我都放她们自由了，和我可没有关系。”
也恰巧这个时候，小镜匆匆的从镜子里面跑出来找她：“不好了，苏曼，那些女人...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变了，我，你，你快回去看看吧！”
苏曼回去了林雅柔的房间，然后明白了小镜说的变化是什么意思，的确是变化了，这些女人不再是完美无瑕，她们的脸上，身上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不少的伤口。
甚至连衣服也都变成了破破烂烂染着鲜血的模样，这些女人现在还有些接受不了她们现在的这个模样。
“啊呀，她们这是失去了我的庇护，就恢复原本的样子了。”黄安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里面，看着这些女人啧啧出声，“也不用很惊讶，这就是你们死的时候的样子，我看你们是死的太久了，都忘了你们当时死的有多恐怖了。”
她这话出来，那些女人明显就安静了下来，是不是接受了她的这个说法两说，但此刻绝对是脑袋宕机了。
“那我们以后一直会是这个样子吗？”说话的是林雅柔，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极其难看的伤口，血肉都翻在外面，死的时候应该是被割喉死的，她的声音颤抖，显然也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女人都是爱美的，哪怕是已经死了。
林雅柔是接受不了自己美了那么多年突然变的这么狰狞的样子，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以接受，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
其他人也都瞪着眼睛等黄安静的回答，她们虽然都不知道黄安静是谁，但莫名的就是觉得知道很多的黄安静能给她们一个真实的答案。
“对啊，你们当然一直都会是这个样子。”黄安静指了指她自己的脸：“我这么强大了，我的脸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她这一句话，差点又说崩溃了几个人。
苏曼看着她们这要死要活的样子就觉得难受，真的，先前没觉得她们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有这黄安静一对比，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明明先前她都已经那样的给她们进行心理建设了，男人的那一坎是过去了，结果现在，又卡在了容貌这一方面。
她张张嘴，想说，不要听黄安静危言耸听，她先前也见过不少死了的人，那大家都挺正常的，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的。
不过没等她开口，一直沉默着的小镜突然开口了，“你们看看我。”
她这一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只不过，这次，她们和一个她们十分陌生的小镜对上了眼。
小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像是救过她的命一般，她发誓一直不会搂上去的遮在脸上的头发搂上去了。
“你们不都好奇我的脸吗？看到了吗？我就是想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过就是皮相而已。”小镜深呼了一口气，“还是说，你们看到我这个样子，再也不会想和我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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