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两人相比,长洲和长晖的家书就絮叨多了。两孩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想到什么写什么,看得瑾娘脑袋疼。
瑾娘好不容易看完,就崩溃的和小鱼儿说,“还以为进了书院能长进些,结果还是这模样。这书信写的,我读起来脑袋都要炸了。”
小鱼儿呵呵笑,“娘您换个角度想,长洲长晖虽然字体难看些,叙事起来没重点又太絮叨了些,但是他们讲的日常不是挺有趣的么?您无聊了拿出来翻翻,保准能打发时间。”
……
谢谢,但是我并不需要。
瑾娘:“长安和荣哥儿都说了,他们已经经历过一场考试,长安的程度好些,能算是中上。荣哥儿要差些,只能勉强算中等。”
这些小鱼儿也看到了,一时间就有些唏嘘。要知道,不管是大哥还是荣哥儿,在应天书院各自的班级中,可都是“风头”。结果一遭转学到了青阳书院,大哥竟只是中上的排名,荣哥儿更差一些,差一点就沦落到下等去了。
“青阳书院大齐第一书院的名声不是白叫的,这所学院集合了几乎整个江南的优秀学子,天资卓绝的不再少数。大哥和荣哥儿甫一进入就能有这个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尤其是荣哥儿,他如今还没考中秀才,却已经进了玄字班与一群秀才公一起读书,能考中中等名次,若不是荣哥儿超常发挥了,就是这段时间荣哥儿读书特别刻苦,才能有这么大的进步。”
瑾娘方才只想着儿子成绩差,全然忘了如今荣哥儿不是在最底层黄字班,而是在秀才云集的玄字班。儿子至今还没下场,虽然他有秀才的实力,但徐二郎想压一压孩子的风头,所以荣哥儿还是个白身。
别管白身不白身吧,总归荣哥儿有秀才实力,但没经过贡院的淬炼,这就像是少了一道程序,以至于瑾娘对儿子的实力一直不太自信。
可荣哥儿以这次考试的成绩向她这当娘的证明,王者在哪里也不会变成青铜。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
想想吧,一个还没秀才功名的小公子,竟然能在秀才堆里考个中等,这不是王者是什么?这必须是王者啊!不管别人怎么说吧,反正如今在瑾娘眼中,她儿子俨然就是个出类拔萃的小少年,必须要奖励和鼓励。
瑾娘摩拳擦掌,准备去给几个孩子写回信。
长安成绩不错,值得表扬;荣哥儿进步很大,但也要提点他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他还小呢,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公子,那里就需要头悬梁锥刺股,和一群比他年长几岁的同窗们比试高低了?要多注意休息才是,不然每天熬夜早起,之后怕是长不高。
还有长洲和长晖,两兄弟没敢在书信中说自己的成绩,明显是没考好不敢告诉家长。而从长安和荣哥儿的书信中,这些猜测得到证实。所以,这两孩子得上上紧箍咒了,不然继续考倒数什么的,那也太丢人了。
瑾娘匆匆写了几封回信,小鱼儿和长绮自然也写信了。母女几个的书信汇总在一起,足有一本话本小说那么厚实。
之后瑾娘和陈佳玉又给几个孩子都置办了些衣衫鞋袜,以及一些吃的和日用品,便交给浍河让他找人送出去。
东西每样都不多,但是加起来足够塞满一马车。这也幸好家中有钱,不在乎这点运输费用,不然换个普通点的人家,单是拉着这么多东西往蕲州跑一次,都能把家底耗空了。
而就在这些东西装上船只,运往蕲州的当晚,气氛沉寂肃杀了多日的闵州城,在深夜传来几声尖锐的哀嚎。
这叫声拉开了闵州动乱的序幕,让整个闵州府城的百姓们都开始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陈佳玉自从徐翀回了水师大营后,晚上休息的就不太好。加上她总是频繁起夜,有时候一晚上甚至能起来五、六次。
这一次就是在她从恭房出来,准备继续回床上休息时,远处的马蹄声和杀伐声响起。
陈佳玉被惊的一个踉跄,心脏跳得快的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她慌乱之下拉倒了旁边搭衣裳的架子,这也幸好身边一直有丫鬟一直跟着,不然架子一倒陈佳玉也幸免不了,之后不管是架子砸到她,或是她趴在架子上,那肚子想不出事都难。
也就是丫鬟慌忙之下稳住了她的身子,陈佳玉才幸免这一难。不过她心跳的更快了,整个人腿脚虚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她脸上也很快冒出虚汗来,嘴唇煞白煞白的,整个人看着像是被吓傻了。
丫鬟叫了两声陈佳玉才回神,一把拉住丫鬟的手问,“你听到外边的动静没有?我怎么听到了马蹄声还有厮杀声,是出事了么?”
丫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是陈佳玉的大丫鬟,每天只不错眼的盯着夫人就是,那里分得开精神去注意别的?
丫鬟答不上来,可她看陈佳玉急的快厥过去了,就说,“奴婢没听见,许是夫人幻听了……”
这话都没落音,外边厮杀的声音更响亮了。忽而又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好似天边炸起响雷,又好像是城门被炮火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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